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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将她推上后位,仅仅是因为十三年前她曾经救过裴妍吗?
她有点困惑,梁峋对自己,究竟是当做什么?
他说他和自己定婚,很“欢喜”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字面意思的欢喜吗?还是说,他有一点是喜欢她、在意她的呢?
梁峋身上有伤,要留在泉州休养一段时间,阿琢跟着祁晏回京。
一路上,祁晏看着她闷闷不乐,直言道:“梁峋相救于你的恩情,我会在之后适当的机会还掉,你不要有心思。
此番他受了中书省侍中,就算是东府掌舵,回京之后,你还是与他避点嫌,今后也莫要单独见面了。”
“啊?为什么?”
“开朝之初,先皇就明令过,东西二府不得私相授受,更别说是儿女通婚。
在皇帝眼中,最看不得的就是二府串联,军政相交,这可是君王大忌。”
阿琢咬着下唇,看向窗外,避嫌,对啊,他们是退过婚的,如今他执掌东府,更是要回避三舍。
就算钟爱,又能如何,父亲坐镇西府,在他的期许下,哥哥将来也是要接掌枢密院的,祁家满门荣耀不能困于自己一个人的儿女情长。
孰轻孰重,她心里自然清楚。
在时代的洪流中,两个人终是渐行渐远……
这可能就叫做阴差阳错吧……
质子
陛下刚刚登基,天下大赦,赋税减半,一时间百姓欢欣鼓舞,交口称赞。
远在西北的崤嘉关也适时传来捷报,定远将军祁宗在关外白璧滩一战歼灭西狄主力三万余人,诛杀西狄首领诸克图,几乎消灭了西狄全部的有生力量。
诸克图的弟弟可可僧格献上降表,率余部归降,送其子勒尔甘入朝为质。
朝野上下皆赞颂祁宗领军之功。
新皇登朝,万象一新。
似乎所有人都精神振奋,欢欣鼓舞,但只有一个人一反常态开始变得忧郁多愁起来。
祈愿回到建安第二天,合浦公主就遣人来请她。
她就很奇怪,以前司马凌想见她都是直接冲上门来,如今怎么这样规矩,竟请她入宫相见?内侍也是三缄其口,似乎是有所隐瞒。
阿琢进了禁宫,一路行来,发现司马凌居住的菡萏斋守卫森严了许多,出现了很多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她有些不解地进了内堂,看到司马凌肿着核桃一样大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趴在水榭边,一旁足足有三四个内侍死死盯着,只差没把眼睛贴在她身上。
她坐到司马凌身边,拿扇子敲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以往的司马凌必定会反击,今天却判若两人,看到祈愿来了,却泫然欲泣,那核桃一样大的眼睛挤成一团,丑的阿琢哆嗦了一下。
她一开口就带着一股哭腔:“安遇……”
喊着就扑到她怀里,又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