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了?哭什么呢?”
“我真的做不了你嫂子了,陛下要把我嫁给西狄那个质子了……呜呜……”
“西狄质子?”
阿琢回过味儿来,把公主嫁给质子这招屡见不鲜,等以后这个质子或是质子的儿子回去当了王,哪里还愁会再叛?
司马凌的母亲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先皇在世时,待遇还算不错,现在同父异母的哥哥当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陛下仁厚,你若说自己不愿,他应当不会强迫你的。”
“他再仁厚,也要顾着他的江山社稷,他说皇室子女受天下供养,自然要以黎民为念,不可耽于儿女小情小爱……安遇……呜呜……”
“那,那太皇太后知道吗?她也同意?”
“现在是所有人都同意,只有我一个人不愿意……”
阿琢深吸了一口气,女子的悲哀就在于此,在男权的社会,连婚姻大事都不能自主,自己如此,即使是贵为公主的司马凌,也是如此。
这样想,还不如做个普通百姓,管他什么天下大义,只管自己开心欢喜。
她拍着司马凌的背,轻抚道:“那个质子你见过吗?”
司马凌无声地摇摇头:“西狄蛮子,想也不用想会长什么样子,估计大字也不识得几个……”
想到这里又“呜呜”
地哭了起来。
阿琢开解她道:“公主还未见过,就下定论未免太早,万一这位世子相貌英俊仪表堂堂呢?”
“再仪表堂堂还能比得过……”
司马凌哀怨地看了阿琢一眼,在内侍们的注视下,把没说出口的名字咽了回去。
“那你不能拿……来比较,那样的同等标准也很难找了。”
说起来,她还在这安慰公主呢,自己还不是和她一个样,喜欢的终不能厮守,只不过她好在父兄纵容,大不了终身不嫁,也算是自由自在。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和司马凌说,说了只怕她会哭得更厉害。
她换个角度安慰公主:“你这样想,嫁了世子,你尊他卑,在公主府里你可以一手遮天,质子嘛,迟早有一天是要回关外的,到时候,你就说受不得关外苦寒,一脚把他蹬了,从此也不用再嫁人了,也未尝不是一种出路。”
司马凌呆呆地看着阿琢,眼泪挂在脸上都忘了流下来:“还可以这样?”
“你这次委曲求全了,陛下以后应该也不会再逼你跟他回关外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像,也对……”
司马凌像是被点开了窍一般,拨开愁云惨雾,看到一线阳光。
这样想想倒也不算最坏。
“最好是生个娃让他一起带走,你就彻底高枕无忧,一劳永逸了。”
司马凌现在也不哭了,开始认真思考这样做的可能性。
阿琢在心里默念,世子啊世子,这可不能怪我,你是不可能比得过我大哥的,我要是不这样劝她,只怕她得一直哭到你们成婚。
我也是为你们做了好事,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