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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熙春的话,袁可嫣缓缓颔首,手掌不由得覆上肚皮,“你说得对,眼下这孩子才是最要紧的,就算那陶婉入了府,总归这孩子才是相公正正经经的长子。”
一声声劝慰后,袁可嫣总算是安下了心,不再纠结什么温乐言了,只安安心心养着胎,期盼着来年三月为崔明珏诞下一麟儿。
温乐言来府的消息,终究是被袁可嫣给压了下去,无论崔明珏得知消息后会如何反应,她都不会让这事太快传到崔明珏的耳中。
......
另一头等出了崔府后,沁竹也没按的住性子一声声絮叨着。
“还好娘子没顺了那袁姨娘的话去北院,不然那人要是再使计害了您可怎么好。
还在府里时,她就敢下药毒害娘子,这离了府还托人来请,怕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
回顾先前熙春来请时的那股子执着,温乐言又怎会看不出,“看来日后这崔府是能不去就不去了,只是没想到她害我的心思,到如今都没变......”
因今日之事,温乐言心中难免戚戚,“终归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
十一月的风萧瑟孤傲的很,打着璇儿的随意一卷,霎时扰的落叶纷纷,残花凋零。
待其翩翩落地后或是卷着别的花叶尽归尘土,或是几番翩跹落了实处引人践踏,瞧着就凄凉。
拂袖一案在常胜认罪招供后,终是了了。
因其是皇亲国戚的缘故,又是常家最后一子,皇后虽说顾着国法下令将其赐死,可那死法如何,却也有些门道。
一日不见,府衙地牢内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潮湿,一入了里熟悉的寒凉就遍布全身,让人格外的不舒坦。
负责看管犯人的狱卒自是很快知道了皇后口信,要将那常胜以一剂药灌下,再让人于睡梦中死去。
不得不说,这样的死法对于他这种人而言,简直就是荣宠,自也引得其他人的不服。
“这常胜犯下多桩命案,恶行昭彰,听闻他前些年害死的女子更有三四名,如今好不容易伏法,竟是被如此宽容以待,当真令人心寒。”
旁的狱卒一声叹气,跟着附和,“谁让人家是皇亲国戚呢,犯下这等罪行,非但没施以惩戒,反倒得了如此轻快的死法,换做旁人,怕是早就被凌迟了。”
狱卒一声声念叨,让地牢深处的常胜听了长舒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得意与一丝对于死亡的恐惧,“看来,皇后姑姑还是心疼我的......”
说着,常胜倚在身后脏污的砖墙上,满头长发散乱的他看着尽是落魄,哪怕被狱卒们嘲讽也不过是满目萧索,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