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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脾气古怪,原本并不答应做季苏白的专人医生,是裴彻专门出资投了她的颅脑研究项目,她才暂时答应留在宁城管顾季苏白的情况。
裴彻问:“她现在在哪里?”
“博士有个交流会议,暂时返英了,”
医生生怕裴彻生气,小声说,“您别急,大概这两三天就能回来。”
裴彻深吸一口气,在医生以为他要因为Gloria“溜号”
而大发雷霆的时候,相当冷静且有涵养地点了下头,问:“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
“可以,”
医生回答,“不过季先生刚刚缝针,麻药劲儿应该还没过。”
裴彻将自己内心的焦灼和烦躁收敛得很好,吩咐:“麻烦给我准备一套无菌服。”
医生连忙答应,小步跑开到物架上拿了一套无菌服递给裴彻,说:“裴总,请随我来。”
裴彻颔首,和医生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却又去而复返,在长椅前居高临下地站定。
“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他说,“在外面等我。”
闵琢舟愣了下,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扣在一起,十指交握,彼此折磨。
裴彻深深地看了闵琢舟一眼,没等到答复,只当他默认,于是转身跟着医生离开。
闵琢舟木然坐着,很久之后他的眼珠才迟钝地转了下,望着裴彻离开的方向,某种压抑的情绪从他琉璃珠子似的眼睛中痛苦地溢出,那装出来的平静与镇定,像是陈秋的老叶,被悄无声息地拂落了。
不知何时,被放在椅子边的手机再一次亮起,闵琢舟看了一眼,是唐琉再一次打过来的,就刚刚他和裴彻说话的功夫,那姑娘已经给他打了一串儿的未接来电,中间还夹杂着肖祁的几条讯息。
闵琢舟拿起手机,将因为响了太久而挂断的电话回拨了过去,调整了下状态才开口:“喂,糖糖?”
唐琉那边儿是秒接,焦急的语气透过听筒钻进闵琢舟的耳朵里:“琢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现在你在哪里?季苏白又是怎么回事?”
闵琢舟:“现在在医院,我还好,别担心。
但季苏白可能不太好,刚刚在天台上撞到了额头,现在看不见了。”
“看不见是什么意思?失明?”
唐琉猛抽一口气,音调一下子提高了,“他是瓷娃娃吗,磕一下就看不见了?”
“他有旧伤,颅内有血块,”
闵琢舟声线虽然平稳,但掩不住语气中的倦意,“抱歉糖糖,我今天晚上不一定能回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闵画,还有席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