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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我开车过来的。”
闵琢舟试图提醒他们两个人都开了车,正常情况下应该叫两个代驾。
裴彻没把宾利钥匙从代驾小哥手里拿出来,只说:“那坐你的车走吧。”
不容商量也不容拒绝,可谓是相当霸道。
闵琢舟自己的车是辆国民帕萨特,价格还够不上裴彻那辆的零头。
虽说把车停在这种高级公馆餐厅的地库里大概率出不了什么事情,但权衡之下,他还是觉得把宾利开回去更保险一点。
见代驾小哥还呆呆地捧着那把钥匙,他出声宽慰:“没事,放心开就行,磕了碰了有保险。”
代驾听到不用他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些,点头如捣蒜地保证:“得嘞,那我慢慢开,保证把您安全送到。”
说完,代驾去车库里开车,只留闵琢舟和裴彻牵着单独共处。
闵画今天和两个小伙伴玩得很开心,手上还拿着锦默丫头给带过来的栗子糕,栗子软糯甘甜当餐后甜点正好合适,他两腮鼓鼓,像只过冬的小仓鼠,一边咀嚼一边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两个大人。
自从季苏白出事、或者是在更早些的时候,闵琢舟面对裴彻时就很难恢复到最初的流畅和自然,他连虚情假意的冠冕都没办法维持,每当和他共处一室,胸腔就会莫名感到一阵挤压。
平心而论,他们之间的处境尚未沦落到无路可走的境地,他甚至能感受到裴彻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缓和这段关系,但这已经是闵琢舟舒适圈之外的做法,让他感觉到一种……灵魂的不堪重负。
有悸动、也有酸楚,光是想想就会觉得疲惫,还未做出回应就已经望而却步。
这种感觉令闵琢舟很不舒服,有时候他甚至想逃,却又强撑着体面故作无所触动。
这种心思裴彻大概永远理解不了,他垂眸看着闵琢舟,只能看见他脸上被酒气熏热的、软洋洋的红意,那之下藏着怎样凛冽的抗拒的薄冰,他尚且意识不到。
“我……”
见闵琢舟一直不说话,裴彻欲言又止地启唇,却看见对方瞳仁在眼眶中轻微地转动一点,视线越过他向后看去,脸上的笑意有些玩味。
“裴先生,”
闵琢舟打断他,唇角残存着笑意,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季老师过来了。”
裴彻闻声,略皱了下眉心,果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阿彻”
。
转头去看,看见季苏白穿着来时那身很蓬松很柔软的羽绒服,他捧着手心吹着热气,不只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只温暖又惹人怜惜的兔子。
“今天喝酒喝得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