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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
梁帝反手一个嘴巴甩了过去,没想到力气太大,一时受不住劲儿,他自己也栽在了香案上,他回头看向郁望舒,目光对上,竟是后背一凉,心中怒气更甚,“你以为这样朕就拿你没辙了,是不是!
朕不杀你,但是对付一个女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郁望舒眼里戾气大作,五指在地毯上留下五道抓痕。
“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现在知道怕了?你说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朕觉得有没有!”
郁望舒咬着牙,重新跪好:“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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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正午的阳光正是最刺眼的时候,郁望舒从佛堂里走出来,在台阶上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太阳,眼前一时有些发黑,高痩的身影忍不住晃了一下。
吓得旁边的小太监赶紧过来扶着:“王爷,小心。”
小太监是个明白的,别看齐王挨梁帝训斥挨得最多,可是从没见他真的出过事,这就是陛下没把他当外人,要不都说老齐王和梁帝手足情深呢。
郁望舒把人甩开,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下台阶,他虽然一晚上没吃没喝,还挨了顿打,但是此刻精神还好,他想早点回府看看阿沅如何了。
不知她醒了没有,周氏有没有为难她,她睡得好不好,不会又想不开跑了吧…
可惜跪了一宿的腿现在还麻着,纵然郁望舒心急也走不快,迎面走来一个人,正是郁云澈,一改往日病气沉沉的模样,气色很是不错,不错得令人生厌。
郁望舒没心情理他,随意拱了拱手就此别过,没想到郁云澈却挡在他前头,将头偏了偏:“孤有话要说。”
花园深处的小轩外,郁云澈的人站在三尺之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奉命送郁望舒出宫的小太监也被拦在外面,愁眉苦脸地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心里七上八下,太子这是要干什么呀,出了事他可没法交代。
东宫的宫女们擎着托盘鱼贯步入亭子,将咸甜的点心摆满了石桌,先对桌子右侧俊美不凡却略有病容的男人屈了膝,再对左侧样貌更胜一筹却难掩惫色的男人屈了膝,这才低着头毫无声音地排成一条线退下。
郁云澈摆手:“齐王随意。”
郁望舒垂眸,略略扫了一眼桌子,准备得还真全,再看郁云澈拎起茶壶,看样子可不是说几句话的事。
郁云澈呷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轻轻一笑:“孤早就说过,你根本就不该回来,现在事实说明你的确不适合这里,你也该早点认清现实了。”
郁望舒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身后的柿树结了果,其中两个又大又圆的压弯了树枝,掉了下来,一路滚到了他们的脚边。
一个破了,在白石板路上留下一道泛黄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