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山景十分吃惊,接过符牌和亲笔信,认真点头:“前辈,崔兄,保重。”
燕山景靠着马车的箱壁,车窗外的景色变了又变,桑葚杨梅紫果落,芙蕖菡萏无穷碧。
葫芦州,净山门,回家了。
净山门无甚变化,只是弟子眼看着都眼生了不少。
脸熟的弟子可能顶上去做别的了,现在顶上来站哨的都是新弟子。
燕山景不担心这个,过不了多久都会眼熟的。
观棋的父亲乔督学来迎接她,不过他熟悉燕山景的脾性,只给她一个食盒。
燕山景很感谢她的二师兄体谅她,这会她是真不爱说话。
乔督学交代她一句:“大师兄在掌门武堂等你,他说你休息好了就去找他。
最迟明天吃过中饭后去。”
燕山景随口答应一声,发现食盒里有盘凉拌酸黄瓜,正合她意。
她自己撒开步子开走,一路上看着净山门的景观,脑子里只响着一句话:“我回来了。”
长歌馆门庭冷落,石板路上苔痕斑斑,多年的木楼去年翻新了一次,木料新旧交错,颜色乱七八糟。
木楼前新搭个木台子,原本是个乘凉的好去处,结果工人是关系户新手,量错了尺寸,木台比门槛造得高,要进屋子里,得从木台子上跳下去。
就这么个荒唐的装修,此处的主人燕山景翻新结束后看了一眼,拍了拍手:“嗯,挺好。”
就跳进屋睡觉了。
她后来觉得不方便,在大梁上扎了个秋千,除了跳进去,还可以从秋千上荡进里屋。
燕山景抓住大梁上的秋千,又一次这么进了屋子,稳稳落地后,她的凉床观棋早就让人打扫了,她甩开行李,躺在席子上,观棋紧跟其后荡了进来,差点踩到她的脸。
观棋惜字如金:“九蛇山,危险,告诉,我。”
燕山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扇子盖过脸,“小白和你说,如何?”
“不找小白,世子,怎样,说。”
观棋把她的扇子移开。
燕山景抓着观棋的手,两个人并排躺着,净山门云雾笼罩,盛夏丝毫不热,她舒服地眯着眼睛,鞋袜也脱了,刚刚在门口踩了踩水,身边是观棋,她几乎产生了幻觉,好像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她也没有遇到过姬无虞。
观棋严于律己,从不在白天睡觉,这会是她练剑的时辰,看燕山景这个样子,她就无奈地走开了,刚走开就和燕白撞了个满怀。
燕白哎呦了一声,在拱门处扶着额头,紫花藤爬满这窄窄的小拱门,观棋拉了拉他的手。
燕白无可奈何道:“哎呀,是好奇世子和姐姐的事吗?这个说来话长啊。”
燕山景一路上就没说过什么话,她安静地养左手的伤,观棋见她那样,也不多问,憋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乔观棋这个姑娘沉稳至极了。
不吃饱饭没力气说那么长的故事,净山门的饭堂菜色不敢恭维,燕白就用了长歌馆的小灶,给观棋做了面,炒了盘青椒炒肉丝当浇头。
燕白把面端给观棋,他将燕山景和姬无虞最近的事全告诉了观棋,观棋烦恼地皱了皱鼻子:“世子,奇怪。
我,不,喜欢。”
燕白也头疼,姐姐最近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总在愣神。
虽然她以前就爱发呆,但他就是觉得她发的呆和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