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灯会回来后,天色已经昏暗,树在风中凌乱,烛光摇曳,摇动的光影与无尽的黑暗,发出“咯吱”
的响声,给人莫大的恐惧。
白日风景美如画的竹林,到了夜里简直瘆人。
我不禁疑惑,府中众人都去哪了?
前面,好像有人影在晃动。
我伸手攥紧木槿,感受到她也浑身都在不住的颤抖着,和声安慰:“没事,别怕。”
谁让她素来怕黑又总爱想些光怪陆离的玩意儿。
但这种情形下,也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我也怕黑,从小就怕。
亲
今日随我出门的仆从迅速地站到我前面,保护着我。
我尽量保持镇定,对着黑影所在的方向大声喝问:“谁在那里!”
前方的黑影听到了声音,便大步流星地朝我们走来。
随着黑影的逼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
假装勇敢并不容易,我握着木槿的手心里已经紧张得出了汗。
即便如此,木槿仍然鼓足了勇气,迈步向前将我护在身后。
当来人渐渐走近,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于是她谨慎地弯下腰,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并以尊敬的语气称呼道:“大郎君。”
仆从们退到一旁,我看清来人后,也松了一口气,俯身行礼:“阿兄。”
“府里人都哪去了?”
兄长,性格儒雅,待人温和,似执笔亦可杀人。
祖父曾是骠骑大将军,祖母虽走得早却也是太师府嫡女,父亲哪怕已无法上战场那也是曾经赫赫有名的是镇军大将军,虽不如从前,但如今兄长也是正得的圣上赏识。
他揉揉我脑袋,“父亲母亲游玩灯会。”
又加了一句:“盼之那是也不知去哪荡悠了。”
盼之是家中幺儿,比我小两个年头。
可我瞧一路竟一人没有:“那府中奴仆去哪了?”
“今年灯会难得,所以母亲想让大家都去看看。”
我抬头,如此:“阿兄和嫂嫂不去吗?”
阿兄生得怎么如此之高?阿娘…不服!
“你嫂嫂和别人约着去,这片黑,小悦之回来没人带路会怕,阿兄在这等着。”
“没曾想弄巧成拙,可是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