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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风愣顿着啊了一声,遂才反应过来,应答道:“没听库房的人仔细说,但奴婢方才回来的路上大约瞧了瞧,应当是没有哥儿您屋里亮的。”
卫籍轻轻点头,将窗檐合严实了拿小木栓卡好,“咱不是有三台瓷盏吗,我内室留一台,书案留一台便够了,剩余的那台你让人送去隔壁吧。”
手上正分着灯油的尔风嘴里嚼着应答的词儿,突然回过神来,还险些将灯油撒些到桌上去。
“您这就开始对芙蓉居那位上心了?哥儿,你俩面都没见过,奴婢之前瞧您意思不是还……”
“算了,你亲自去一趟吧。”
他是一点儿也没听尔风的念叨,捋了捋发丝,目光恰好落在屋内那一箱箱的宝贝,“算了,你这毛手毛脚的,还是我亲自去吧,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主子想做的事儿哪儿有他一个随侍好随便干预的道理,尔风虽惊着挑眉,然而也只是讶异着道了声是便继续垂下头去分灯油了。
只不过他半途中扬起眼好几回,都瞧见自家哥儿唇边浅淡地勾着,身上少了几分在淮南时的冷淡。
他觉得自己是眼花了,想揉眼仔细再去瞧,面上一个不察揩上了些油来,黑黑地仰头对上卫籍有些慌乱的眼。
一个胡乱抹了把脸,一个心神不定地朝桌案上摸索着书卷,二人手又在忙乱之中碰上,尴尬地笑笑后瞬间分开,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儿,一幅生怕被对方瞧出些什么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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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韵文回到内室时,云翠正煮着茶坐在门前摇着扇。
她今日本就只在香鸿楼里草草用了些午饭,这会儿虽快到饭点了,可方才又是偷听隔壁动静又是翻墙的,她早就饿得有些眼晕了。
“我让你去连琢那儿讨些吃的来,你怎去了这般久才回来,何事路上耽搁了,比你女郎饿瘪肚皮了还精彩吶!”
见茶的火候正好,云翠手里边这扇子也不摇了,从一旁拖了个蒲团过来坐在她脚边。
“女郎您别说了,小厨房没现成的糕饼,手头这些啊也是我同落珠一块儿新鲜做的,还热乎着呢。
不过还真是让您给说中了,您猜怎么着,元净阁的那二位可干起来了,吵吵闹闹地揪打在一团,根本就是市井泼妇的相。
按理说就算是一屋子的人儿,自己房里的下人也该帮衬着主人家吧,可更怪的是,元净阁除了贴身伺候的那几位也在帮着打,其余的下人们全都忙着在一旁看戏!
方才我在小厨房和落珠一块儿出来的时候还听说有人在问屋里还有没有花生瓜子儿呢,那架势,啧啧,话本子都写不了这般真儿的哩!”
这倒是有意思,亲姐妹干架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可下人也不帮扶着一把,这事儿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