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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想白日里那老媪说的话。”
韵文来了兴致。
“那你觉得,她说的,会是真的吗?”
籍之迟疑了一瞬。
“我……不知道。”
“那你希望这是真的吗?”
这句话,她几乎是下意识问出口的,也跟着将她自己惊了一下。
只是她虽惊愕,却也没再这问话上寻补,也是顺带着打探他是如何想的。
籍之不假思索:“我希望。”
他等了片刻,没听见韵文的回音,便继续道:“自从我们成了亲,我便一直想着,若是我们有了孩子,我们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想着,若是生的是小女郎,我定然不会让她再像你父亲那样,用条条框框的规矩框住她,当个磨光人性子的大家闺秀。”
韵文笑了,“就算是不罚规矩,面子上的闺秀还是要当一下的,她到底是姓王……”
“姓王怎么了?你可别忘了你夫郎我不单是当朝大司马,还是琅琊王氏的郎主。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她的名字一辈子都会挂在琅琊王氏的族谱上,单单琅琊王氏这四个字儿,也用不着担心她未来的前程。
咱们的女儿,就算是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会,那也一定是所有高门世家里面最最出彩的那一个!
那是要让别人迁就她,哪儿能让她来迁就别人?”
韵文卧在床榻上,听着籍之这神采飞扬的憧憬,不知为何,眼眶温热,心里也愈发温热。
“你想的也忒丰富了些。
若是个儿郎,你又当如何?”
“若生的是小郎君,我便从小教他习剑,告诉他,以后遇见了心爱的小女郎,一定要用手里的剑将她好好护在身后。”
籍之侧着身子,撑着脑袋往床榻上躺着的人儿方向看。
“就像那日,我们在断崖峡谷关遭遇伏击时候一样。”
韵文轻笑出声。
“你倒是想得够完备的,怕不是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吧?”
籍之撑着下巴,“远道哪里敢呀!
想名字这样大的事情,那必然是要夫人定夺的。”
他似乎听见床榻上的人哼哼唧唧地念叨着什么,却实在是听不清楚,只好愈发将自己的身子从地上撑起来一些。
“夫人在说什么?”
“没什么,睡觉。”
韵文翻了个身,将一只手枕在自己的头下,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