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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洛阳皇宫里面寻你阿娘吧?”
籍之重新将她身子扶正些,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你阿娘上了惠帝皇后的车驾后,便送回到汝南去了,不出所料,此刻应当正在府邸中等着你呢。”
韵文悻悻地点着头,却又终于反应过来还是有些不对劲。
“那你送我回汝南,不是叫我羊入虎口么?虽说是应当的,但我真的不想再去跪那家祠了,除了长明灯的火焰是跳动的,再找不出什么有生气儿的东西了。”
他定定地望着她的眼,忍耐住了心里面想俯身亲上她因着抱怨而微微撅起的唇,眼眸中有光亮闪了闪。
“你回汝南去,不会跪祠堂的,就算是要跪,我也会便陪你一道跪。”
凑近她的耳垂,又是缓缓沉着声吐出几个字儿来,颤得她身上与心里都痒痒。
“回汝南,提亲。”
星河鹊桥(三)
提亲?
耳边两个字儿一瞬间将韵文敲醒。
什么提亲?怎么就提亲了呢!
她总觉着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如今到了收网时候还不明所以。
对上籍之那双满含着深沉笑意的眼,她脊背有些后知后觉的寒意。
“你……什么时候打定的主意?”
籍之转了转眼,闷哼着笑了笑:“你问的,是我何时起开始打你的主意,还是何时开始打定了亲事的主意?”
韵文被他这番有些捉弄的话轰得面上发红,身子也不由自主往后面退去。
“你、你……”
她被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伸手指了指他,复而又指了指自己。
“你不会,是在七年前庾府那场宴席上面,便开始打我的主意了吧!”
却不似韵文的慌张,他只是定定地笑着瞧她,一言不发。
不否认,便是沉默着肯定了。
她心里满是惊骇,“可那时候,我才九岁吶!”
“九岁又如何?在咱们都在还未出世前,这婚约便已经在了,在我十一岁那年,打上了自己名正言顺的夫人的主意,有什么奇怪的?”
他说得是那样理所当然,让她直想捂住脸往地缝里面钻。
若只是就事论事,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只是她实在是过不去面皮薄的这道坎,被他三两句话便勾得一张脸蛋滚烫。
可他却似乎一点儿准备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这才说了多少句话,怎得就这般窘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