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一人,从州市走到现在的西部边境。
越往偏僻的地方,越能感受最真实的自己。
就像现在,他遇上了一队考古队,跟着他们独步穿越了大半个戈壁滩。
这儿黄沙粗粝,人迹罕至,没有人认得他是谁,只当他是个流浪者。
风餐露宿了几个月,他的衣着和面容早就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方便隐藏也方便流浪。
路上会找几份工作,运气好的时候能帮着混乱地区的警察抓上一两个同样伪装成流浪者的在逃犯,从而获得一笔酬劳。
运气不好的时候,他也能咬着干巴巴的硬馒头勉强果腹。
从踏出莫家的那一刻,他就不是养尊处优的莫三少了。
欧洲沙家。
溟雁一下飞机就将自己关在了自己房间,没日没夜的睡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沙秋掀了她的被子。
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了一眼床头的沙秋,溟雁翻身下床,走向洗手间。
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按捺不发。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溟雁和沙秋都处于这种微妙的关系。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一年,一个在流浪,一个在颓废。
又是一年酷暑,路卓觇跟着一群人偷渡到了邻国。
原始森林里闷热潮湿,好多人都受不住,半途而废。
路卓觇也不想在这儿把命搞丢了,便从剩下的亡命之徒里撤退,孤身一人踏上了一艘破旧的轮船。
就此远渡重洋,异国他乡。
而沙秋此时也生下了她的小女儿。
沙家内部也同时陷入了又一轮的洗牌。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沙秋甚至连沙思都没有告知这个孩子的存在。
反而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溟雁,从头到尾陪伴了这个孩子出生长大的全过程。
沙秋很忙很忙的时候,溟雁会帮着她照顾这个孩子。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晚上会把小公主接到自己的房里休息。
沙家小公主的笑颜,渐渐地填补了溟雁的孤单。
她现在,有一个更幼小的生命需要照顾,这个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那就让她给她更多的爱。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二年,一个在流放,一个在长大。
m国西部,这是一个最不缺流浪歌手的地方。
无论是街头巷尾,餐厅酒吧,都不乏弹唱的黑人白人。
每个人说着不同口音的美式英语,弹唱着属于自己的布鲁斯蓝调。
他们在歌唱自己的灵魂和自由,每天白天忙碌生计,夜晚的时候,他们就卸去一天的疲惫,拥抱自己的信仰。
偶尔的时候,路卓觇会在空闲的时候拎过酒吧里闲置的吉他,在异国,用着自己的语言吟唱一些属于自己的歌。
音乐不分国界,就算语言不通,也总会有人会在路卓觇弹奏的时候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感受着这个黑发黑眼的异国小伙子心里的爱与信仰。
随着沙家小公主的长大,溟雁的别扭也一天天的平淡,她的身份证明上的姓氏终于变成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