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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辞默默地把他一米九的身材从头到脚扫了一圈,用无声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所以综上所述,楚易一度怀疑,周辞是把自己当成他儿子来对待了。
不过楚易也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个了,学期第三个月份,他开始忙碌了起来,之前提到过他画画不错,而作为未成年人,不能做定期兼职的他偶尔会接接画稿的单子来赚钱以维持个人生活,虽然说他高叔会定期往他妈妈那张老银行卡里打钱,但处于某种原因,他基本上没动过里面的费用。
他唯一接受的帮助只有他妈妈的医疗费,这是他无论无何都没办法承担的,但他也一笔笔记好了,想要等到钱够了再归还。
而之前的一个大主顾——一个在南山区开网红书店的男人,他是楚易父亲以前的朋友,提出说想要用他的画在自己的书店二楼开一个小画展,给了他一个固定的主题,并向他一口气要了十几份约稿,而门票价格也不贵,二十块一个人,他和老板四六分,或者是买三本书免费观看,全额归老板。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买下楚易的画,那也是全额归楚易的。
楚易确实是有点缺钱了,上一次接稿还是在很久之前,他一般把商稿和自己的个人创作分开对待,也没有那些所谓的艺术至上的高傲个性,于是就接了这个单子,和老师请了一个个半月的假,在家画画,夏老师属于知道一部分楚易底细的人,就同意了,所以在期中考试后,周辞基本上没有再看到过楚易。
周辞自然是抓心挠肝啊,每天感觉身边空了个人,连中午去食堂干饭都没劲了,他想见楚易,但是每天唯一有可能碰见他的方式只有早上的早餐摊和夜晚的饺子馆。
每一次看见楚易,对方都会更瘦一点,眼神均是疲惫,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带着口罩,在早晨或傍晚的寒风中像是没注意到他这个人一样从他身侧飘过,身上带着浓郁的丙烯颜料味儿,像是被泡在颜料罐里了一样。
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对楚易那么上心,可每每回想楚易,要么是回忆起对方在运动会上笑容自信张扬的模样,要么是初见时对方坐在身边裹得紧紧的阴郁而疏离的模样,就会忍不住去自己边上找人。
但自然楚易没来。
周辞登时就像是心口被人挖了一块一样,空落落的。
“报告,”
周辞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在得到夏囿的允许后进了门:“打扰了夏哥,我过来帮课代表搬作业。”
这几天气温骤降,班上的同学齐齐穿上了棉大衣,一个个裹得像是北极熊一样,夏囿也不例外。
他看见周辞进来,笨拙地指了指桌边的一摞书,示意对方去拿。
周辞过去抱起作业,在出门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夏哥,楚易怎么还没有来学校上课啊?”
夏囿把自己的椅子转了个圈,眼睛从金丝眼镜后放出探究的眼神:“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儿吗?”
第三次月考已经结束了,可楚易仍旧没有回来,想念几乎要结成网完全绑缚住他,虽然他依旧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在想念。
“毕竟是我同桌嘛,关心一下,”
周辞说:“太久没来了,我没他有点不习惯。”
“这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夏囿慢吞吞地又把椅子转回了面对电脑的方向:“告诉你也无妨,刚好你也能去看他两眼……楚易这孩子,唉,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