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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清规戒律,在孩子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和所里所有的人,都成了好朋友,尤其深得林老夫妇的疼爱,成了他们的“开心果。”
只是晚上,孩子和妻子枕着竹涛入眠时,我脑海里会反复回想“死士行动”
的种种细节,时而让我热血沸腾,时而让我咬牙切齿,时而让我扼腕长叹。
心中百感交集: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就不能更宽容更温情一些吗?
一个星期很快结束了,我恋恋不舍送走妻子和孩子,又要面对下面的工作时,不免有点惴惴不安。
李局长没有半点催促了工作的意思,每天见我,都是很温和地打个招呼,直到我那天,主动去向他要档案室的钥匙。
“于新同志,我完全理解你的困惑,”
李局长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档案室的钥匙,还有一份厚厚的卷宗,一并交给我:“这是林老和傅正范将军早年写的一些回忆录,作为当事人,他们的材料极有价值,你可以和一些档案材料相互印证。
但有一点,于新同志,这是一件严肃的工作,林老和傅将军的材料,只能作为参考。”
作为长期从事社会纪实工作的新闻记者,我当然知道“孤证不信”
这个基本的工作纪律。
我开始认真研读林老和傅将军的材料。
林老材料脉络很完整,犹如黑夜中出现了一点烛光,这足以支撑起我进一步探索的勇气的信心。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翻遍档案室,傅正范的内容很多都能得到多方验证和支撑,可信度大为加强,但能找到支撑林老先生材料的,却寥寥无几!
突然,我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李局长,我能否根据这些材料,写一部小说?”
“小说?”
显然我的提议大大出乎李局长的意料。
“对,小说!”
我继续说道,“小说最大优点,就是允许虚构,可以发挥想象。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年,‘死士行动’密级如此之高,是不是我们将‘死士行动’所有材料都收集齐全了呢?如果资料本身就有残缺,那怎么能写出一个真实的纪实?我们能不能换一个角度,就是利用林老的资料为主线,结合能验证的材料,编一个故事。
对于一些尚不能确定的细节,就当做是‘假说’,留待后来的文史工作者证实或证伪。”
“这倒是个新颖的想法。”
李局长认真思索了一阵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新同志,放手干吧!
也许,这就是解密‘死士行动’的一把新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