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七年的一个秋天,寺中来了一位南来的游医,颇有些名气。
奴奴成天无所事事,光读书练剑也无聊,便同他学起医术来。
“然后呢?”
韶华听的入迷,推了一碗兰雪露给他解渴。
然后是韶华进宫,他的身份进不得皇宫,便随那游医到处行医。
“那阿岳你现在岂不是能把脉问诊了?”
阿岳脸上含着澹澹的笑意,转向阿吉,颔首说:“是。”
还不只如此。
他将这一路由北至南,再由南返北的见闻具说于她们听。
直到夜食时分,韶华和阿吉亦兴致勃勃。
南朝的事不稀奇,只是容易惹人好奇。
健康宫城每一年都要被攻破好几次,次次都不过同室操戈罢了。
韶华听他讲起这些事来,倒若有所思。
阿岳又沏起茶来,告诉她们这是南朝的饮物。
那茶甚苦,喝的韶华阿吉都皱起眉来。
阿岳突发奇想,将剩的一点兰雪露倒进了茶里。
再饮,便觉舒口不少。
阿吉让童子去多准备些酪浆来,再混合成新的兰雪露茶,又取当季的桃花瓣点缀其上。
以茶为底,取清香味,混入酪浆的香甜,混入蜜,再缀以花瓣。
三人各品一味,新露已成。
阿吉笑说:“若拿此露去市集上卖怎么也能得三匹绢来吧。”
阿岳顺口道:“再也不会叫三娘子看低了。”
此时有清风过,树影萧萧,周遭已亮起夜灯。
韶华昨日已收到平城来信,三娘长华业已进宫成了新的冯贵人娘子,太后已将皇长子拓跋恂交于她扶养。
阿吉和阿岳一时具噤若寒蝉,只余眼神交流。
还是韶华先为二人添了露茶,笑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她倒没有故作轻松,只是有些欣慰的想,原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