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个做阿兄的对阿弟关切不够所致。
如今又如何看着他去死呢?
于是固求,乞全冯修一命。
拓跋宏具得情状,此时亦不言语。
半晌才道出他三思后的结果。
以冯熙年老,免冯修死罪。
虽不致于法,但活罪难逃。
将其挞之百余,黜为平城百姓。
还好只是挞,穆氏这样想。
行刑之人手下有分寸,伤的不算重。
她刚为伤口上了药,此时正打扇,消解其背上热辣痛感。
她看着丈夫说:“如今,你真的只能靠我养喽。”
冯修赤身趴在塌上,此时已不龇牙咧嘴,只道:“卿卿且待来日,日子还长着呢。”
穆氏瞪他,“还说呢,你为何不与我商量后再行事?”
做就做吧,还做不利索。
她觉得真是气闷。
乃父穆亮却不做如此想。
他欲女儿与冯修离婚,便上表请求,同时求陛下免己官。
拓跋宏阅后,皆不许。
(注2)
转眼秋去冬来。
拓跋宏以太尉拓跋丕为太傅,负责平城留台诸事,同职的还有恒州刺史陆睿。
余者,分批迁往洛阳。
戊申日,又亲自前往太庙拜祭。
将迁奉神主的重责交给皇弟高阳王拓跋雍和镇南将军于烈。
一路南下,天气还不错。
韶华道:“还好在下雪之前出发,免受暴雪之苦,于大兄养病也有益处。”
拓跋宏亲手将温热的兰雪露递给她,叹道:“难为你还想着他。”
韶华当年中毒一事,即便不细查也知是谁。
故而千防万防,不欲其住于妃宫之中,自然隔离。
谁知,阴错阳差,竟是冯诞来吞这苦果。
他私下使徐謇和王显出诊。
知冯诞遇毒已深,深入血脉。
便是悉心调养,也难免落下病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