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蓁坐于堂前,看着院中被押来的官员,并不回应卢昉的话,眼神冷冷地在她们脸上扫过,而后抬起手来,飞鸾立刻命人将其中一些官员带走。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荣蓁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但这样无声的压迫,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有些人已经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又过了半个时辰,飞鸾等人回转,荣蓁开口,“带走!”
又是一批人被带了下去,眼前是未知的恐惧,这荣蓁又是女帝近臣,一些人已经坐不住,在心里想着该如何甩脱罪名。
而被带走的那些人,却是到了刑部武亭芳的手中,益州府衙的大牢,她们并不陌生,甚至曾经还在这里审判过一些犯人,只是今日t掉转了处境。
荣蓁特意嘱咐,若有些人顽抗,不必容情。
武亭芳的手下有用刑的高手,不需皮开肉绽,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而这两批人,也是荣蓁翻阅履历仔细筛选出来的,有些虽对益州库银案牵涉并不深,但却依附于许文华,若不趁机断其羽翼,日后总有许文华东山再起之日。
严刑之下,这些平日里过惯了好日子的官吏并不能受多久,又见其他人也跟着招了,只想着法不责众,便也认下了多年来向许文华行贿之事,而后被收入其门下。
孔书宁在旁,命人将这些口供写成文书,又让她们对其行贿银两重新确认,记录在册,一旁的算盘打得飞响,虽都知如今这审案程序有违大周律法,但远有皇帝庇护,近有荣蓁撑腰,女帝破旧立新之心已不可模糊,这个时候若还看不清形势,那才是蠢笨迂腐。
孔书宁威慑道:“许文华已被关押,她那里也会有一笔账,你们如今自己供来,也算戴罪立功,即便保不住这身官服,至少也不至于丢了命去,更不会影响后辈。
但若是还负隅顽抗,或是这供词做了假,便是蒙蔽圣听,罪加一等。
陛下震怒怪罪下来,只会祸及全族!”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今日这等情形,前两日卢昉还曾让人暗中知会她们,说益州翻不了天,只管高枕无忧就是。
可谁曾想,她们今日竟都成了阶下囚。
武亭芳并非一个一个审问,也会将两三个带进来,而陈罪之时,竟有为了减轻刑罚而互相攀咬之事。
眼见院里的人越来越少,几个跟在卢昉后面的人也忍不住慌了,仿佛她们已经成了首犯。
荣蓁并没打算审问卢昉,从此人口中怕是问不出什么,而飞鸾本带去人查抄苍山别院,此刻回了来。
飞鸾在荣蓁身边低声道:“许文华倒是配合得很,只不过在苍山别院里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
这也在荣蓁的意料之中,何须真正为许文华定罪,单单沈如贞那封血书与秦岭提供的账册,女帝也不会放过许文华。
荣蓁开口道:“那便将许文华请过来吧。”
飞鸾领命而去,卢昉抬起头来,看着荣蓁道:“许老已离任多时,你为了沈如贞,想把那些罪名栽赃给许老,还是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