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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姝还有一丝神志,就感觉一双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胳膊了。
她睁开眼看了李煊一眼,道:“李大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李煊滞了一滞,片刻后安抚她:“回去了再说。”
谢姝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晚间的承熙院亮着灯,里外都亮堂。
谢姝躺在床上,慢慢的觉得自己好些了。
朦胧中有大夫进来给她把了把脉,又出去了。
而后鼻尖闻见了药味。
有人扶起了她来,拿着汤勺一点点的喂她喝药。
睁开眼,琴韵跟南夏都在。
“醒了就好。”
琴韵道,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这么会子时间,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呢?早知道就不许你回去了,在这承熙院呆着,至少人不会受苦。”
尤夫人真要惩罚她,到哪里能跑得掉呢。
谢姝心里头想,却也知道琴韵实在安慰她,笑道:“谁说不是呢?早知这样我便不走了。”
“喝完药就好好躺着休息。”
琴韵道:“我去跟大人禀报。”
南夏跟着她担惊受怕了一天,喝完药谢姝便让南夏出去休息了。
房间内安静下来,刻意拨暗了的灯发着昏昏的光。
李煊长时间没有过来,就在谢姝因为他今日有事耽搁,可能来不了了的时候。
门吱呀响起来,谢姝抬眼看去,他穿着略显宽松的袍子,头发用抹额松松束了,开门走了进来。
谢姝坐起来,李煊走到她身旁,许是太晚了,他的声音略带了些沙哑:“你来见我,可是昨日去宣德公主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谢姝将宣德公主跟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跟李煊说了,接着道:“大人说过的,我只要等着北戎的战争结束,父母就会回来。
可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李煊看着她,她是一个很少出门的小女子,却能听出宣德公主话中的哑谜,不动声色的回绝了宣德公主,还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她很聪明,而且,很信任他。
李煊望着她,心里不自主的起了怜惜之意了。
其实从他刚见谢姝只是,心里就对她有所亏欠。
虽说谢御史抨击圣上的话不是他指使的,但是谢御史是他麾下之人,他不能完全的脱离干系。
他想了想,有心要安抚她,便温声道:“你想听听你父亲的事情吗?”
谢姝点头。
李煊在她床边坐下,灯火昏暗,他的脸也朦朦胧胧的,只能看到漂亮的轮廓。
“本朝的制度与前朝大抵相似,由中书门下掌管君主号令之权,由内台六部尚书掌管具体事务的执行。
而如此庞大的机构,如此多的官员,其中牵涉利益之大足以让很多人眼红,这时便需要设立监管,以控制权利避免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