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锁骨和脖子露在外面,脖颈带着一条项链,吊坠是个月牙。
她眼里一片清明,带着陌生疏离。
她摘掉了他送的所有东西,在人问起时,也只是事不关己的漠然,像是她真的对那些毫不知情,跟他这个人,毫无交集。
许清屿喉咙忽地变得涸痛,心脏像被人用力撕开一道口子,不断往外渗着血。
有蚂蚁闻味而来,在伤口处啃噬,细细麻麻的。
迟迟没听到许清屿说话,云徽也没放在心上,反正早已习惯,试探的撑着桌子站起来,但脚踝处的痛还在,她蹙眉拼命忍下,为骨子里那股倔强。
在经过他身边时,脚步微顿,“许清屿,记得你当初说过什么吗?”
顷刻间,像有人用针在扎破头皮,许清屿记起那个冬天,那颗梧桐树下,满眼泪光的女生。
云徽看着门口的地毯,厚实的地毯与地板之间生出一条缝,很小,但足以蚂蚁爬进去。
“你说好聚好散,你说倦了,想换个女朋友。”
昔日伤她骨髓的话如今轻描淡写的说出,她笑了声,“当初,不是你先放弃的吗,如今这样又是做什么,补偿或是愧疚吗?”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不需要。”
38、寄月
高跟鞋踩实瓷砖的声音渐渐远去,像是刻意告诉他已经习惯高跟鞋,她走的每一步都稍稍加重了力道,平缓,游刃有余。
许清屿保持那个姿势许久,直到有人上来喊他,蹲久的腿有些麻,他拧眉缓了缓,起身。
棋盘上的棋还维持人走时的样子,她的确不会下棋,已经快被将军却全然不知。
骨节分明的手挪动陷入危险的将,跟对面的兵拉开距离,但也不过是延长失败时间。
这局棋,她输了。
他也输了。
云徽扶着扶手下楼,脚踝处的痛虽有好转但仍在继续,觥筹交错的一楼谈笑宴宴,云徽谁都不认识,想跟陈子昂说一声自己先走,但陈子昂被好些人围着,根本抽不开身。
云徽只得作罢,从另一侧的小门出去,到后面的花园。
花园里只有几个小孩围在一起玩耍,有阿姨担心的跟在后面,叮嘱着“跑慢点。”
,话音刚落下,跑得飞快的小男孩就摔倒在地,立刻听起哇声一片。
阿姨一下慌了,扶着小孩起来,温声哄着,但怎么都哄不好。
正一筹莫展,有人过去,蹲身给了小孩一颗糖。
见有糖果,小孩果然不哭了,立刻喜笑颜开,阿姨见状松了口气,跟人连连道谢。
那人温声跟小孩说着话,小孩似懂非懂的点头。
云徽坐在花园用来休息的长椅,抬头看着天上缺了一半的月亮,在月亮旁边零零散散有几颗星星,正眨着眼睛。
脚踝上的痛已经渐渐好转,她轻轻活动了下,但并不敢用力,她叹了口气作罢,弯腰解开高跟鞋的带子,指腹揉着脚踝。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云徽抬眼,撞进一双温柔的眸。
温淮亭视线下垂,落在她脚踝上,温声问:“脚崴了吗?”
云徽坐直身子,摇头,“走久了,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