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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跨过令人提心吊胆的阶梯,我就开始寻找他。
一开始的短瞬间,我被屋子的各个角落中挂满的花环所吸引,这些花环由成千上万朵白色的鲜花织成,花环上垂下长长的白色丝带。
但我掠过那些花团锦簇,和成排的套有缎子套面的椅子,看到所有人都注视着我时,我的脸涨得更红了,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他,正站在装饰着更多鲜花和花环的拱门前。
我几乎没有意识到还有卡莱尔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的身后还有安吉拉的父亲。
我没见到我的母亲,她应该坐在了前排,也没看见我的新家人,也没有看见任何的来宾——他们应该呆得更远一点的。
我能看见的只有爱德华的脸。
它充斥着我的视野,占满了我的整个心灵。
他似蜜的双眸燃着金色的火焰;完美的脸庞恰如其分地承载他深沉的情感。
接着,当他对上我充满敬畏的凝视后,报以一个摄人心魄的微笑。
忽然之间,全世界就只剩下查理的手传来的压力,才让我没有急切地冲到神坛边。
进行曲实在太慢,让我不得不努力调整步伐来迎合它的节奏。
感谢上帝,通向神坛的走道很短。
然后,终于,最后,我到了。
爱德华伸出他的手。
依照这个世界古老的象征,查理托起我的手,并将它交付到爱德华手中。
我碰到了他冰冷、神奇的肌肤,感觉终于到家了。
我们的誓言如同已经被无数次宣读的那样,简单而又传统。
但没有一对夫妇会像我们这样特别。
所以我们让韦伯神父在誓言上做了小小的修改,他把那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巧妙地替换成更为贴切的“只要我们都还活着”
。
在那一刻,趁着牧师在说他的台词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世界在经历了那么久的跌宕起伏后,终于在一处合适的地方落了脚。
过去的我竟然会害怕这一切,认为这场仪式也像某件硬塞给我的生日礼物,或者某场丢人现眼的展示,好比舞会;我简直太莫名其妙了。
我看向爱德华那闪耀着胜利光辉的眼睛,知道自己也同样是个赢家。
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已经不重要了。
等到要我宣誓时,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愿意,”
我努力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低得都听不见,眨眨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
当轮到他宣誓时,每个字都带着胜利感,异常清晰。
“我愿意,”
他宣誓。
韦伯神父宣布我们结为夫妻,爱德华伸出手捧住我的脸,小心的,就如同捧着撒在我们头上,娇弱的白色花瓣一般。
透过婆娑的泪眼,我试着去确认这一超现实的事实,眼前这个难以置信的人已经是我的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金色的双眼看上去好像也已经溢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