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向我凑近,我立刻垫起脚尖,张开双臂——连人带花——环上了他的脖子。
他吻着我,是温柔的,是爱慕的;让我忘记了人群,地点,时间,原因……只记得他爱我,他要我,我是他的。
是他触发的吻,也必须由他结束。
我依然贴着他,意犹未尽,完全无视观礼者的窃笑或者是清嗓子的声音。
最后,他用手按着我的脸,自己向后退去——太快了——然后看着我。
表面上,他看似被逗乐了,扯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私底下,我却因为他被迫当众表演的瞬间转移而洋洋得意。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他转过身子,好让我们面对我们的朋友和亲人们。
而我却迟迟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我最终不情愿地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我母亲的手臂是第一个搭上我的,她满脸泪痕的脸也是我最先看见的。
后来我们在无数双手的簇拥中穿过人群,从一个拥抱到下一个拥抱,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被紧握在我手中的爱德华的手上,对于到底是谁拥抱了我,意识模糊。
不过我还是能轻易辨别出,来自我人类朋友们那轻柔、温暖的拥抱,以及来自我新家庭成员那儒雅、冰凉的拥抱。
有一个炙烈的拥抱尤为与众不同——塞思·克里尔沃特勇敢地站在吸血鬼群中,代替我那失去了的狼人朋友。
第四章姿态
婚礼流畅地转变为一场接待的派对,证明了爱丽斯那天衣无缝的计划。
河边正是薄暮黄昏,仪式的时间正好够夕阳从树后落下。
当爱德华领着我穿过玻璃的后门时,树上的华灯点亮的正是时候,将白色的鲜花照耀的愈发鲜艳。
那里还有大约一万朵鲜花,香气弥漫。
草地上的两棵古老雪松间支起的轻盈纱幔,笼罩在舞池上方。
节奏慢了下来,放松得好像仲夏夜。
人群在柔和的灯光下分散开来,而我们两个又再一次受到了刚才拥抱过我们的朋友们的欢迎。
现在是该尽情畅谈,尽情欢笑的时候了。
“恭喜你们啊,”
塞思·克里尔沃特对我们说,一边还把花环扣在了头上。
他的母亲,苏,紧跟在他身边,她小心谨慎地看着来宾。
她的脸干瘦而又凶相,和她女儿莉娅一样的精悍短发,加剧了凝重的表情。
我怀疑她的头发是不是和她女儿一起在誓师大会一起理的。
比利·布莱克在塞思的另一边,并不像苏那么紧张。
当我看着雅各布的父亲,总有种错觉我能看到两个人的影子而不是一个。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脸上满是皱纹,惨白的笑容每个人都能看到。
作为长久以来强大、具有神奇力量的首领的世袭者,他与生俱来就被赋予了这样一种权威。
虽然这个魔法由于缺少催化剂的作用在他身上无法显现,比利仍然被视作权威的象征和传奇人物。
这份神力流传到他的身上,也同样流传到了他儿子的身上,但后者却放弃了这样的权利、地位。
甘愿让山姆·乌利成为这一传奇和神力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