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让我移不开视线。
又花了几分钟,向前迈了几步,我的鬃毛终于扫过房子的门廊。
抬头向窗户内望去,我可以看到墙的上端和天花板,和那上面挂着的,没有被点亮的水晶吊灯。
我够高,所以我只要再伸长点脖子……或许再搭一只脚在门廊的边缘上就能……
我偷偷地环视整个宽敞、开放的前厅,希望能看到和下午差不多的场景。
但是房间巨大的变化,让我一开始疑惑了好一阵。
开头我还以为我看错房间了呢。
玻璃幕墙不见了,现在看起来像是钢筋结构的。
所有的家具都被统统拖到一边堆着,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张狭窄的床,而贝拉正以某种让人不舒服的姿势蜷曲在那上面。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床——是那种有着围栏的医院病床。
身上被扣着许多管子,一头埋入她的皮肤下,另一头连着监视器,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医院。
监视器上的指示灯正一闪一闪地跳动,但是却没有声音。
刚才的水滴声是从扎入她手臂下的输液器中发出来的,淌进她体内的白色液体,粘稠,浑浊。
在她不安稳的睡眠中,数次有被哽塞的症状。
这时,爱德华和罗莎莉都关切地来到她身旁。
她的身体因为痉挛不住地抽搐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
罗莎莉轻揉着她的额头,爱德华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他背对着我,但是他的心思一定都写在了脸上。
因为才一眨眼的功夫,埃美特就挤进了两人中间,举手拦下了爱德华。
“不是今夜,爱德华。
我们该发愁的是其他事情。”
爱德华转身背对他们,再一次好像饱受烈焰炙烤的煎熬。
我们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汇,接着我放下了垫在门廊上的爪子。
我向墨一般黑的森林中跑去,奔跑着去和塞思汇合,奔跑着甩开身后事物。
更糟了。
是的,她的状况更糟了。
第十二章有些人就是不识时务,不知道什么叫“不欢迎”
我昏昏欲睡。
一小时前,太阳从云层后面升了起来——森林现在笼罩在一片灰雾中,不再是漆黑一片。
塞思蜷缩着睡了过去,他凌晨一点左右才睡下,所以我会在黄昏时刻叫醒他换班。
即使在跑了一整夜后,我的脑袋都无法停止思想,所以辗转难眠,但是塞思颇有节奏的脚步倒是帮了忙。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咚咚咚当——脚掌踩在潮湿的泥土上产生的单调节奏,在他围着卡伦家领地巡视时,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
塞思的思想几乎是空白的,能看见的只有他经过时,那些树木倒退所构成的绿色、灰色的斑驳色块,看着让人觉得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