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签好合同,隔天,他就将李温莎的画全都装车送过来。
画被搬进长千里美术展览中心的时候,许见微特地打电话,邀请李温莎过来正式签订合同。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阴霾天,风卷残云,满心荒诞。
一辆大货车停在展览中心门口,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的工人,动作娴熟的将一幅幅庞然大物的油画卸车。
站在一旁监工的许见微,给李温莎递了个文件夹。
李温莎没急着接,自恃傲慢的晾着她:“这是什么?”
“合同。”
李温莎一听是合同,这才赏脸接过。
文件夹里只有一张A4纸合同,没有乱七八糟的附加条款,条理清晰简洁,一眼就能望到底。
她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说:“没想到你效率还挺快的。”
“事关你我前程,自然不敢怠慢。”
许见微说:“你看看合同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
“不急。”
李温莎刚想逐字再检查一遍,卸货的工人失手撞到车板,那副架在车板上的画也摇摇欲坠。
如果是普通的画就算了,偏偏是那幅《画框中的少女》。
李温莎脸色一变,下意识想去抢救。
许见微却先她一步跑了出去。
她不顾自己正穿着高跟鞋,飞快地冲出去,想接住那幅画。
然而有人动作比她还快。
工人里,有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年轻男人,注意到这里的状况后,不顾一切的用身体护住那幅画。
上十斤的沉重实木镶玻璃画框砸在身上,他疼的咬牙闷哼了声,头上的棒球帽也被砸掉在地。
……边寻?
许见微脚步一段,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与此同时,李温莎也匆匆赶到。
她仔细检查了下画,确定画没有问题,松了口气,抬手就往刚刚那个失手的工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这幅画拿了十几个国际大奖,价值八位数。
摔坏了,你拿什么赔?”
“这、这我也不是故意的。”
工人一听这画竟然这么值钱,慌了。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算了?”
李温莎刻薄道:“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我、我……”
“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