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随着他的话朝前院了一眼,显然是被说动了,两人又低语几句,年长那人拍拍瘦高个儿的肩膀,两人一同朝前院走去。
待两人走远了,江沅纵身跳下树。
她快步走到承恩楼前,先摸着铜锁了,又去推了推卧棂窗。
如她所料想的一样,几扇铁窗都锁得死死的。
真就是……有去无回。
江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
“都在为这事儿发愁。”
小六把茶壶放到桌上。
临到唱堂会的时候,这人不见了,可不得愁么!
“急也没有办法。”
何榆微微蹙眉:“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这几日,戏班里的人一有空就出去寻人,把能想到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府衙那边也一早就着人报了官,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大活人,愣是不见了。
“琼英姑娘那日出门时,只说是去瑞蚨祥料子。
我瞧着,她面上与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小六努力回忆着,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不是会不辞而别的人。”
何榆摇摇头:“尤其是在这个当口上。”
不几日,便是杨府的堂会,傅琼英是戏班里的青衣,堂会当天还有她的戏。
她这人做事一向稳重可靠,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一走了之。
小六给何榆斟了杯茶:“这倒是。
琼英姑娘从没因为私事误过庆云班的戏。”
何榆注视着杯中微微翻滚的茶叶:
“现在老是找不着人,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戏折子已经给人送过去了,到时候要是唱不了,怕是没法交代。”
戏折子一旦写好送出,要唱哪几本戏便已经定下,临时换戏,不光雇主要挑理,亦有损庆云班的声誉。
“谁说不是呢?”
小六的眉头拧成个疙瘩。
何榆探手从桌上拿了份戏折子展开来。
《滴水恩》。
傅琼英到时要唱的,便是这本戏里‘叹囚衣’这么一出。
何榆沉思良久,拿起笔来,快速在旁边写下一行小字,随后把戏折子递给小六:“支会鼓乐师傅,到时候照着这个准备。”
小六赶紧把戏折子接过来,只见《滴水恩》旁边,多了‘涌泉报’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