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欣仔细涂抹伤药。
她的手抚在面庞上,轻轻柔柔,仿佛将指尖的温暖亦揉入冰冷的药膏。
甘弈一瞬不瞬地着她。
她向他的目光如此柔和温暖,就像是在着至亲至。
甘弈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之人对他竟是没有半点情愫。
他的喉结滚了滚,终是再也忍不住,紧紧将朝思暮想之人拥在怀中。
这一刻曾在他脑海中被想象过无数遍,但他却从未预料到,真正将之变为现实时,竟会如此苦涩。
……
月黑风高。
倏尔一阵风,几乎把桌上的蜡烛吹灭。
杨钊晔皱了皱眉头,起身将窗扉闭上,重又坐回桌旁翻账簿。
一页又一页。
大笔大笔的支出,进项却没有多少。
着着,杨钊晔的眉心越拧越紧,最后几乎扭成了个疙瘩。
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坐吃山空。
虽说有“护平侯”
这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但那毕竟是祖上的荣光。
杨家最鼎盛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
大梁世袭的爵位有两种。
一种是宗室皇族,有封地,有食邑。
几代下来,只要不作死,子孙还是能过得相当滋润。
另外一种,便是像杨家祖上这种被帝王格外恩封的外姓王侯,封号可以世袭,亦享有朝廷俸禄。
但若家族后辈中没有人在朝中为官,这份荣耀便也只如明日黄花一般。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仅凭并不丰厚的朝廷俸禄,想维持这一大家人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显然是件棘手的事。
即便是巧妇,亦难做无米之炊。
杨钊晔翻着账簿,越越泄气。
“管家!”
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很快,管家一路小跑着进了屋:
“二公子。”
“这几笔银子是怎么回事?”
杨钊晔皱着眉头,指着账簿问道。
管家赶紧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