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笔是月初时候,大少夫人支给瑞蚨祥做衣裳的钱。”
“还有这一笔。”
管家又下一行:
“之前您邀几位朋友过府小聚。
府中搭戏台、添置东西花了约莫三百两银子,请庆云班过来唱了整晚,花了九百两,还有宴席……”
“行了行了,知道了!”
杨钊晔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黑着脸算了算,那一晚上,花了足足有……
两千两银子。
江沅匿在房顶上,拿手指挑开半块碎瓦,心里默默嘀咕一句。
上一回,她虽是没能拿到承恩楼的钥匙,但却见识到了杨府的富贵奢华。
宴席上吃的用的都是好东西,一便知道花费不菲。
她去过不少高门富户,论阔绰,杨府算得上首屈一指。
“竟是花了两千两银子。”
杨钊晔揉揉眉心。
多是多了些,但想到那晚大伙艳羡不已的目光,甚至于酒酣耳热之时,众人那一声声“世子”
,杨钊晔又觉得,这两千两银子,花岀去倒也值得。
钱么,无非是买个高兴痛快。
只是,花钱只能痛快一时,饶是有座金山银山,这般日日“痛快”
,早晚也有掏空的一天。
“二公子。”
管家站在旁边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
“宝华楼的几笔账,这个月当是要结掉了,还有杜姨娘和大少夫人之前在祥凤楼打的首饰……”
话说一半,见杨钊晔瞪自己一眼,管家又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我会想办法的。”
杨钊晔靠在椅背上,指节轻叩桌案:
“不过几日,便会有一笔银子入账。
到时拿去充抵了这个月的亏空便是。”
“是!”
管家精神一振:“那笔银子还是……”
“自然还是从城西的茶楼账上先支着。”
杨钊晔不耐烦地挥挥手:“就这样。
你先下去吧。”
待管家出了门,杨钊晔合上账簿,一甩手把它丢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