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的泪珠一颗颗滚了下来，落在赵言的手腕上，绽开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泪花。
那些眼泪一颗颗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衣服上，甚至他的脚下，令他生出些心烦意乱，不觉松了手上的力度。
赵言缓缓躺在身后的靠背上，修长的手指抚上眉间，这么多年，他许久不因幼年的经历，而控制不住地要发火。
这一回，连他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
苏锦摸着还隐隐发疼的下巴，更觉委屈。
她何苦在这里平白受这些气？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转念一想，她死了就得了解脱了，可会凤山上那些人怎么办？隶王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要哭了。”
赵言的语气软了下来，他被苏锦的抽噎声搅地烦闷不已。
女人的眼泪他见得多了，在边塞抓获的那些女探子，最会流着泪蛊惑人心，他这些年还从没有为哪个女人这样烦躁过。
听出他话里的软调，苏锦自知再哭下去只会让他更烦，便敛了鬓角的泪水，带了委屈的腔调道：“王爷若是觉得烦，就将妾身打发出去吧。
充军或是发卖，只要王爷顺心，妾身就便是死了也没什么所谓。”
“你去充军？你知道女人到了军队能干什么？你要丢本王的脸？”
“妾到时千夫所指，王爷不觉得解气么？岂会丢您的脸。”
苏锦还想拿腔作势，却被赵言大手一伸，将她拉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吓得苏锦发出一声低呼。
“你干什么？”
苏锦挣扎了几下，并未有什么效果，反而越挣扎，越被他紧紧箍在怀中。
赵言冷眼看着她：“没看出来，你这丫头演戏的本事倒是一套套的。”
他将苏锦按在怀里，下颌轻轻抵在她的秀发上，新冒出来的胡渣一下一下地磨砂在她的耳边，惹得她一阵阵酥痒。
苏锦禁不住他这样温柔的招惹，又解不开他的桎梏，只得缩着肩膀能躲一下是一下。
“你今日都给长公主她们说了什么？”
苏锦愣住：“没······没什么。
妾······妾忘记了。”
看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赵言伸出左手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唇边露出一抹邪笑。
“那么——本王来帮你回忆一下，如何？”
他俯身吻上她，苏锦感到唇瓣覆上两道冰冷，不待她挣扎开，那冰冷的唇狠狠攫住她的唇，干裂的表面触碰到她的柔软，一下一下仿佛一股电流瞬间击穿她心底的防线。
她的唇舌顷刻间染上了他独有的男人气息，冰冷而又霸道地肆虐在她的鼻息间。
“唔——”
她的气息彻底紊乱了，他的霸道根本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意乱
那一吻的时间好久。
苏锦空白的大脑像是断开了世事的连接，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脑海却闪过一些熟悉的片段。
曾经在她梦里出现的模糊的男人背影，此时跃然一跳，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