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御“嗯”
了一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他又说道:“别紧张,你就当下面的人都是牛。”
俞淅:“……”
对牛弹琴也不是他这么个说法啊。
或许是因为真就轮到她上场了释放了,又或许是刚才邰御那段话真的起了奇效,俞淅的演奏进行得非常顺利。
鲜有的钢琴独奏,衬上她还算用心的搭配,几乎是把整个会场的环境都给烘托到了顶点。
一曲演奏完,整个报告厅都像是被震住般静止了。
俞淅起立鞠躬,尽量维持着自己驰然的态度,她有些紧张地关注着台下,忽然,某个角落里传来孤独的、响亮的掌声。
接着就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的绵绵不绝的掌声。
一呼百应。
俞淅受宠若惊地又朝台下鞠了一躬,和搬钢琴的同学一起离了场,客气地和他们道谢:“谢谢你们啊,辛苦了。”
几个男生都有些不好意思,推搡着回道:“没事没事,举手之劳。”
俞淅又朝他们笑了笑,几人红着脸离开,不小心把板凳脚的矿泉水瓶踢得哐哐响。
俞淅弯腰将矿泉水瓶摆回原位,甫一转身,对上了邰御的视线。
他在抽烟。
俞淅没忍住,笑容放得更大。
上次也是这样,她和唐良生说话,他生闷气,就抽烟,这次她只是感谢性地朝别人笑笑,他就又生气了。
这肚量,简直了。
俞淅蹦蹦跳跳地过去,落在他面前,咯嘣脆的一句:“你好呀!”
她上场前陈子琳给她涂了唇釉,因为不用动嘴,所以几乎没怎么花掉,此刻亮晶晶地闪着,和她眼里的光有一拼。
邰御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不好。”
俞淅哼哧一笑,眼疾手快地抢过他嘴里的烟,刚想假装往自己嘴里送,邰御却速度比她更快地夺走了烟。
而因为速度过快,他手不小心划到了她的嘴。
虽然没有指甲,但力道在,所以还是痛的。
俞淅吃痛,捂住自己的嘴,一双锆石般的眼睛憋屈含冤地瞅着他,怨恨:“你干嘛……”
邰御原本是想斥责她怎么到现在还贼心不死还要偷烟的,但一看她这泪眼花花的样,那必然是什么狠话都说不出口了。
“打到了?”
他凑近她,手悬在半空。
俞淅“嗯”
一声,屈指拿关节碰碰自己的嘴,“你下手太重了!”
邰御呼出一口气,“好,对不起,我看看。”
俞淅手拿开,仰着头,说话含糊不清的:“你看看,我感觉都尝到点血腥味了,皮肯定破了。”
邰御手勾着她的下巴微微抬了抬,视线定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