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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说这就是天生的,有的人腰粗,有的人腰细。
许是我那过世的生母遗传给我的,现在也无从考证了。”
庄玲在垫了丝绸软垫的塌上坐下来,看下人送上那温热的茶水,不由得微皱眉头。
“我有时也想这个孩子快些诞下来,熬过了月子,我还能吃些冰。”
苏施儿倦怠地说道:“那冰镇的酸梅汤,今年入夏就没碰过。”
庄玲看看摆在桌案上动也没动过的坚果,连微微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我是对什么都毫无胃口,不过我夫君昨日也来了信,他们的军队已开拔到了益州。”
她面色欣喜地说道。
“妹妹的夫君,可是想要赶回来看看新出生的孩儿?”
“看孩儿应是来不及了,他来信叫我等身体好些就带孩儿北上找他。
卫琅已在汴州谋了个官校尉的好差事,总算能够安定下来,不用再随军奔忙。”
“汴州,离岭南这么远的地方,妹妹就算骑马去也要走上好多日。”
苏施儿怅然地说道,她看了庄玲一眼,对方的神情却好像在想着一些别的事。
两日后,庄玲派人送信,她已诞下了一名男婴。
苏施儿不顾父母和池广的阻拦坐上牛舆庄玲家探她。
庄玲虽与苏施儿情同姐妹,但她双亲早逝,家境与苏家自是不同。
在那洁净的小院里,她只有两名年少的婢女伺候。
那胖乎乎的婴孩被苏施儿抱在怀中逗乐,肤色白嫩,甚是可爱。
“姐姐,我不日就要启程北上汴州。
大概是等不到你肚子里的孩儿出生了。
你我先说好,若你生下的是女娃,可要与我结成娃娃亲的。”
庄玲恋恋不舍地交代。
“我还有十余日就能生产,你连十余日都不待?”
苏施儿诧异,用手去理了理庄玲头上的围帽又安慰她:“连月子都不坐就要动身,你那郎君是半天都不懂得心疼人。
不过我看你此刻面色红润,身子倒比其他产妇更健壮些。”
“卫琅又遣人来信,催我生完孩子后即刻北上。
也不知是否出了什么变故才会这样着急。”
庄玲皱眉低语:“他原本是个极为体贴的男子。”
果真在十日之后,庄玲已带着婢女北上汴州,她没去苏府道别,叫人送了封信给苏施儿说是不忍心与姐妹别离,叫她好生珍重。
两天过后,苏施儿诞下了一名男婴,取名苏明琨,池广是苏家赘婿,孩子自然随了母亲的姓氏。
不过他依然欢喜不已,整日抱着孩子不撒手,忍不住要将自己扎人的须髯贴到那两面花瓣般柔嫩的脸上,惹得婴孩哇哇直哭。
可到第三日时,那刚刚出生的孩子在苏府中竟不翼而飞。
大家都觉得带走孩子的是苏家负责照顾孩子的嬷嬷名曹娘,因为她也不见了踪影。
苏家乃新会县首富,与州府刺史相交甚深。
因此前任县令也曾严查此案,可距案发已经两年,案情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