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问了。
我走得急,没带身份证,徐淮景开了间房,就在我家附近不远。
半小时前情绪激动,人在外面淋雪都没觉得多冷。
直到现在进了房间,我才突然有一种想要原地打哆嗦的冲动。
我直接踢了鞋子上床,被子一蒙装鹌鹑。
徐淮景在屋里叮叮当当不知道忙些什么,片刻后端过来一杯温水,跟座泰山似的坐在床边发愣,也不敢叫醒我。
问题得从根源解决,我把被子掀开,露出脑袋:“为什么突然要分开?”
刚开学时分明都挺好的,怎么就最近变了样?
而且就凭徐淮景刚才那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说没有外力干涉我是不信的。
“你爸知道了?”
我只能猜出这一个原因。
徐淮景垂着视线,不敢看我。
之前徐叔叔到我家的怪异举动就能得到一个解释,他和徐淮景通着电话,用我妈来做威胁。
而我还跟傻子似的对着话筒喂了几声,甚至有些气恼对方莫名其妙挂了电话。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去。
想把自己心里的怒火也吐出去一点,但这样做似乎也无济于事。
“我爸妈也已经知道了,他要说就让他去吧。”
徐淮景身体一僵,视线死死地刻在地板上,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被点了穴道。
我把他手上的水杯拿过来,怕洒了烫着他。
“你顾忌我爸妈,是吗?”
我轻声说,“其实他们知道后反应没那么剧烈。”
徐淮景突然站起来,有些茫然地左右看看,再一屁股坐回床边。
他下意识地抗拒,但又强迫自己接受,我说的每一句话无非是刺在他心头上的刀刃,只要我父母一天不同意,徐淮景永远都是这样。
“过来。”
我把他拉进被窝。
徐淮景的身上凉凉的,雪地里滚一圈,像怎么都暖不起来。
我抱住他,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揉了揉:“不说了,睡觉。”
半小时前那些红着眼说出来的狠话,像一层本就不结实的冰面,两个人只要离得近一些,光用体温和呼吸就能融化掉所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