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不禁问自己,问得情真意切,好像只要知道了这个答案,就能洗心革面重获新生一般。
卧室里叫了声“马乐”
,像一个遥远的训狗铃铛。
马乐的脚底却生了根,竟一步也动不了。
他不就山,山来就他。
只是有些山根本不是山,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绊脚石。
“我说你怎么腰杆子这么硬,原来是找到新东家了。”
马乐双目空空,只在镜中条件反射般将脸转向他。
“抽屉里的美金哪来的?”
“别动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连你都是我的东西,分什么你啊我啊的。
说说看,你现在又傍上谁了?那话怎么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替你参谋参谋。”
“没有谁,客人给的。”
很奇怪,这样说还是觉得难堪。
可我还有什么好难堪的?马乐想。
“哦对……忘了你现在是共享经济——很大方嘛,不去争取一下?”
马乐垂下眼睛。
“对,就这样去,还是很可爱的——你当时不就这么来找我的么?”
付若德大笑起来,直接盖过了马乐的辩解,压过所有自欺欺人的努力。
和昨天晚上一样,粗大紫涨的性器捅进去,毫不留情拔出来,带得穴口的嫩肉往外翻,擦伤的地方在流血,混着射在里头的白浊粘液,一片血污泥泞。
现在他又在这样做了。
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马乐其实自始至终都知道答案,无论如何努力,仍然无法忘记的答案,一颗回忆深处的烂苹果。
付若德并非上来就是一个烂人。
事实上,他也有过一座金光闪闪的玉佛金身,至少是在曾经的马乐眼里。
高中学长,理科状元,乘着时代的东风去了美利坚。
先在学校教了几年书,而后去了业内,在华尔街发了财,回学校用自己的名字设立了奖学金,从而拥有了一整面关于他光辉事迹的介绍。
这些事迹,把站在新生队伍里的小马看得一愣一愣。
回家一查,果真了不得,十几页搜索结果,基本都是介绍他的光辉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