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气笑了:“啊对!
卖淫坐牢,嫖娼坐牢,拉皮条也坐牢,咱们都进去一边看春晚一边包饺子呗?妈的同款傻逼啊你们!
就折磨我是吗?”
马乐的嘴唇动了动,但没说出什么。
黄俊懒得理他,丢下人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我现在要去接小方,你来吗?”
顿了顿又道:“算了,你这样就别来了。”
马乐摸了摸颈后被咬破的地方,他现在这个样子,比那天的慧慧还糟糕,确实不去为好。
“我还是那句话,慧慧就这么一人,不会丢的……”
“我不想做了。”
“你想做也做不了,最近盯着呢。”
“我是说,我以后也不做了。”
马乐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
“随便你。”
黄俊嗤笑一声,马乐不禁抬眼看向他。
黄俊也不怵,直直盯着他:“小马,别嫌我说话难听。
从头到尾没人逼你,都是你自己选的。”
是,黄俊没说错,都是我自己选的。
马乐一边走一边想。
派出所离他家不近不远,他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干脆沿着路步行回去。
马乐走在人行道上,沿着盲道边工字交叠的砖块。
前几天刚下过雨夹雪,透水砖脏且滑,他走得很慢。
走了一会儿,天上星点飘下些什么,不像雨夹雪,倒只是雪。
又轻又凉地落进脖子里,落在齿痕边,反而不大疼痛了。
他从小就喜欢沿着盲道边的砖块走,能看出铺砖块的人到底有没有偷懒。
铺得太紧,过几年就会有碎砖;铺得太松,走上几段就和盲道砖对不上了。
盲道砖块都是标准的,行进时长条,停顿时原点,打折时转90度的弯,马乐便也跟着九十度转弯。
小时候在盲道上偶尔碰见五颜六色的电瓶车自行车乱插着,现在这些位置都留给了共享单车。
马乐一路走,一路搬开,像个资源加班的城市环卫工,身后清出一条干干净净的盲道。
这样的劳动叫他安宁,使他放松。
他在搬车时,只想着车哪里好抬起来,又省力又不脏手;或者抬起来搬到哪里去,或者这些人怎么没有公德啊;或者这些盲道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