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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厌倦了那些弯弯绕绕的谋算,生出些信手掀了这糟烂局面的念头。
如此想着,她还真的在心中推演了几步,可惜代价相差之悬殊,要将她这几分情意放上衡杆,与人命相较轻重,恐怕还是太过轻狂了些。
于是,她轻轻推开闵煜,将右手贴上他的脸颊,凝视他。
“眼下还不能许诺你什么,再等一等,待我杀了邵奕。”
再谈往后。
邵奕……
又是邵奕。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横了一个邵奕?
闵煜实在不甘心,他抚上那只手:“连这片刻的温情也不能有吗?”
戚言并不答,因她发觉,只这片息温情,就能令她愈加不舍。
可纵使情意再深,也绝不可能放上衡杆与人命称量,只是给自己徒增困扰罢了。
她尚且如此,闵煜重情,恐怕更是难舍,何必为他再加担负。
兴许更该催促他离开。
襄君见她不言,唯有叹道:“不必许诺我,我只盼你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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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煜离开了宫室。
戚言独自一人,依旧坐在窗前,撑着头,垂眸看案上的残棋。
有宫人呈上饭食,她只令他们放在一边。
桃花落后,天气便已十分和暖。
可饭食仍会放凉,宫人也就默默无言地撤换。
不知换到了第几次,邵奕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唇边含着笑,好似春风拂面,连眉眼间的阴郁都化开许多。
他从食案上取了枚糕点,走到戚言身旁,虚揽住她。
“阿言怎么不吃饭?”
他将糕点喂到她的嘴旁,“是不合胃口吗?”
戚言垂眸,望了眼糕点,是件酥皮的点心。
落了油渣,怕是会沾污棋盘。
她于是伸手将那糕点推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