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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听萧三娘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开口了:“咱们家街头上那个铺子,今年半年拢共交了二百两银子,全不够你打水漂的。”
“娘!”
萧淮奕急了,他知晓萧三娘的脾气,说一不二,听着这语气便知事情办不妥。
可今日这事,他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撂下。
“去吧,家里这些个庄子铺子,你也该多上些心打理,别整日里就知道游手好闲。”
萧三娘示意王妈妈将信收好,想到今年收上来的银钱又比往年少了,脑中便有些抽痛,不想再理会萧三郎。
打发走了萧淮奕,王妈妈给萧三娘换了热茶。
“当爹的人了,眼瞅着还是没个成算。”
萧三娘吹了吹茶沫,望着老三出门的方向感叹。
王妈妈嘴上不答,心中赞同家主的话。
近几年春旱秋涝,实在算不得好年成。
她家老头子管着萧家几处上等田庄,收成亦打了不少折扣。
三爷这档口收些下等田在手里,没甚出息不说,还得倒贴银子养活那些个耕田的庄户。
瞧着是便宜,但买的越多,实则是亏的越多。
萧三娘想着却只苦笑摇头。
她生养了三个儿子,老大老二皆是读书上进的,如今俱都有了功名,唯有老三一介白身。
她不求三子能有多上进,只要能守住这点子家业,等伺候她归了西,老大老二官身也稳了,自然是提携着三房安稳富足地度日。
近些日子,这老三每月都要将手头那点能活动的银子挤出来买田。
萧三娘想着,只要他不耽误家中事务,便由着去,谁知近来越发魔怔了。
不问不知道,细问吓一跳,短短两月,城外东郊那一片大旱地,几乎都要姓了萧了。
萧三娘往多了一想,只觉心中发寒。
如今还是秋收刚过,宛州城看似太平,却已经渐渐起了流民,再过些日子只怕更多。
到那时官府若镇压不住,往下头一查,罪责自然摊到买田的人头上。
什么豪强仗势贱买民田,逼得农户没了活路,理由都是现现成成的。
“王妈,叫你家里的留心打听,是不是有人背地里给老三灌了迷魂汤,竟做些这等没脑子的事。”
王妈妈应下,眼神瞟向隔壁府上。
要说谁最见不得萧家好,自然还得是本家那些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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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萧淮奕自己要不着银子,却得巴巴的把带了三百两的送信小厮送回码头,个中滋味着实难品。
他才出主院,便被两个小子双双抱住了腿,非要同他外头去耍:“三叔三叔,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