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噩梦了。”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时尾音很软,在对着他无意识撒娇“挤一挤,就一晚。”
对方没有预想地那样嬉皮笑脸开玩笑,反而怔了一下,伸手摸季临秋额头。
然后牵着他往里走,听起来有点心疼。
“怎么会做噩梦”
季临秋没想到姜忘会这样在乎他。
深夜里投怀送抱,是个男人都容易乱想。
“我”
他想解释,又怕真的噩梦成真。
他被他牵着手腕,体温触感无一不清晰真实,让人安心。
姜忘原本横成大字,睡得床单很凌乱。
季临秋突然过来,他还特意把床单捋平被子重摊一遍,尽力让对方感觉到整洁舒服。
靠墙一侧让给了季临秋,这样可以更有安全感一些。
姜忘在外侧轻手轻脚躺下,开着夜灯道“我记得,你好像喜欢睡硬枕头,要不我给你拿过来”
季临秋把脸埋进被子里,像是终于难为情起来。
“不用了,你快睡。”
“那夜灯也关了”
“嗯,关吧。”
男人滑进被子里,靠近他时能听见呼吸都在刻意放轻。
像是第一次哄人睡觉一样,伸手一点点环住季临秋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拍。
季临秋索性把脸都埋到他胸膛前,又感觉自己有点发抖。
他记得自己以前不是这样。
他以前好像早就接受了自己随时可能失去任何东西。
可是他现在不能接受了。
如果姜忘有一天真得消失了,他会直接发疯。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样另一个人。
姜忘也不知道季临秋在为什么事困扰,只轻轻给他顺着气,在黑暗中听着呼吸确认对方有没有放松一点。
“我做了个噩梦。”
季临秋把头埋得更深了。
“我梦见,我问了你一些不该问的事情,然后你消失了。”
“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好像你从没有来过一样。”
姜忘发觉他抓紧了自己的手腕,一时间想起什么,低头亲了下季临秋的额头“我怎么舍得这样。”
“我不问了。”
季临秋摇了摇头,声音很闷“我宁可一辈子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