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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薄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皱起脸,是有点生气,但也只是小小的,说:“姐姐,不可以欺负另一个姐姐。”
林知微有些想笑:“我欺负谁了?”
季薄雨:“你这样就是在欺负她。”
她下意识把林知微杜撰出的女朋友放在更年长的位置上,补充说:“这样的想法要和她说,不要和我说。
你今天想看她的手机,就衍生出这么多想法,却一点也不让她知道,这样她很可怜的。
而且你不告诉她,怎么知道她不能接受呢?”
说完这些,她再也抵抗不住睡魔,被其拖着沉入梦乡。
她怕林知微不明白似的说了一长串,睡着之后却完全安静下来,安静得这房间像掉入了一个洞穴。
季薄雨的外表其实极具欺骗性。
表面上看,她一头到肩的黑发,还有点婴儿肥,眉眼有了些初长成的棱角。
她眼神清亮有神,但更多时候都被长长的睫毛掩饰,反而显得钝钝的,像幼崽没长成前的可爱期,让人误以为她很好欺负。
实际真正接触时才发现,她就像一块坚硬不可撼动的行星,待在自己身处的轨道,按部就班地围绕着由自己意志组成的恒星转动,不为任何人、或者事物所动摇。
林知微就这么看了她很久。
看到海水沉寂,岸边退潮,天边由黑转蓝,变粉变紫,云层向太阳退让,洒出一大片灿烂的金黄。
她只是看了季薄雨一会儿,没想到再抬头一看钟点,就六点多了。
林知微松了松自己麻木的肩膀,小心翼翼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竟然庆幸了一下自己头发很短,不至于搔到她,将她弄醒。
那吻很轻,很软。
吻季薄雨的人一夜没有进水,所以干燥,连一点湿润都没有留下,像被摸了一下,但又很不同。
非常不同。
季薄雨刚有点醒,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身边人已经起身走向盥洗室——
林知微去刷牙了。
季薄雨从被子里伸出手,捂住自己额头盯着天花板发呆,好半天才明白那是个吻。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
那吻里很珍爱,又很喜欢,虽说只是亲的额头,却绝不单纯。
季薄雨头一次有一天早上一起来心情就跌到了谷底,比听到季怀心说搬家那天脸色还要糟糕,面色发白地想。
姐姐……是不是出轨了……?
不然亲她干什么?
难道昨晚说的换一个女朋友她真的听进去了?
她打算换掉前女友来喜欢自己?
季薄雨越想越不着边际,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的思路实在跳跃,要是做数学时跳跃得有这么快就好了。
盥洗室里,一声响亮的喷嚏传来。
整个客房都静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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