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招降,怕是不易。”
拏云面沉如水。
宗承竟要拿顾云容要挟殿下,殿下心里怕是恼透了。
“走吧,”
桓澈踅身,“去会会他。”
钱塘县北面有一废弃已久的码头,白日里便人烟稀少,夜间更是鲜有人至。
宗承信上说要桓澈独身前来,桓澈便令拏云等人候在原地,他独自往船埠那头去。
四野寂寂,寒蝉凄切。
桓澈立在挑埠上时,骋目远眺,但见茫茫夜色中,水天相交处,一艘单桅快船朝此疾驾而来。
约莫一刻钟后,船至近前。
船上下来一个灰衣小厮,邀请桓澈去他家主人那里坐坐。
桓澈眉目不动:“人呢?”
小厮知他指的是谁,笑道:“您要见的人,自然是要去了才能见着。”
桓澈冷笑:“孤尚独身前来,你家主人倒缩头缩脑的,倭王不过如此。”
小厮仍是笑:“主人不会慢待于您,您莫要担忧。
主人请您过去,不过是有事计议。”
“孤可以随你去见你家主子,但孤有言在先,若孤两个时辰后还未归,此间方圆百里便会被围。
故此,”
桓澈淡声道,“休耍花样。”
毗邻北新关的一处隐秘港湾内,一艘双桅七宝大船静静泊着。
宗承立在甲板上,看着缩在地上哭个不住的女人,嘴角扯出一丝讽笑。
“我不是顾云容,真的不是,求求你放了我……”
沈碧音哭喊得嗓音都变了调。
她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明明在自己闺房里好好睡着,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到了这里。
一旁的宗石冷笑:“叔父莫听她胡言,从顾家劫出来的怎会不是顾家女。
只要扣住她,不愁衡王不来。
只这女人聒噪得很,堵了她的嘴才好。”
言罢便命人往沈碧音嘴里塞了一个布团。
“她的确不是顾家女。”
宗石一惊:“叔父怎知?”
宗承缓缓踱到船舷旁,眼望波荡月辉的江面,声淡如烟:“能把衡王迷倒的顾家女,不该长这模样。
怕是底下那群夯货把事情办砸了被人截了胡,却不敢说与我知道。
可惜一击不中,打草惊蛇,再想成事,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