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年颤抖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温棠,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落下,谨慎地不敢去触碰她。
他哑然地张了张嘴,发出的却只有呜咽。
温棠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脸上是一片红肿的掌印,波纹没过她的鼻尖,又很快退去。
纪辞年弯下了腰,向来笔直的脊背蜷缩成一个痛苦的弧度。
他终于把手放在了温棠的脸上,轻轻地托起了她的脸,不让池水侵袭。
纪辞年垂下脸贴在温棠冰冷的脸上,池水沾湿他的墨发,他的喉管震动着,终于发出了微小的哽咽。
悔意铺天盖地地袭来。
明明在几分钟前,她还是好好的。
怎么……
他就才离开一会儿。
怎么就……
“啊……”
纪辞年痛苦地闭上了眼,喉管中发出断续的呜咽,眼泪混杂着池水一同坠落在温棠脸上。
纪辉云和纪盛宏这会才赶到池边。
看着泳池中小心翼翼地搂着温棠的纪辞年,纪盛宏心里涌上了一些奇怪的滋味。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孙子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个滥情的家伙。
可是看到现在痛苦的纪辞年,他仿佛看到了失去爱人时的自己,纪盛宏这才发觉,他可能一直没看懂过他这个孙子。
纪辉云挂了急救电话,这才心情复杂地看着纪辞年,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转身去疏散人群。
宾客的注意力都在池水中的两人身上。
这样的态度,纪家少爷……恐怕并不像传言里所说的那样厌恶温棠了。
白婉言躲在人群中,眼神惊恐地看着水池中像是死去一般的温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