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仁脸色大变,边上的他爹已经道:“叔,这话可不能乱说!
无凭无据的,如何能这样把罪名加在旁人头上?”
陈振哈哈大笑,一阵笑下来,眼角竟迸出了泪光,点头道:“你们要证据?行,我就给你们上。
好叫你们心服口服!”
他看向了门外,喝道:“绣春,你给我进来!
让他们瞧一瞧,我陈家人该当是什么样!”
绣春早已经等在外了,闻声推门而入。
陈存合父子看见她,怔住了,等回过神,目中满是讶异:“你!”
绣春冷冷道:“是我。
我便是陈二爷的女儿陈绣春。
陈立仁,八月里你去杭州寻访我的父亲,你以为我不在家,你错了。
当时我就在窗外,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与我父亲说的每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走之前,我父亲写了封信,叫你带给我祖父,那封信,恐怕早就被你掐了吧?我父亲当时已经对你明明白白说过,他此生无意再回来继承陈家家业。
可是这样了,你们还是不放过他!
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
只要我还在一天,岂能不报血亲之仇?为防你们对我也追杀不放,我到了淮安后,便特意叮嘱苏家少爷不要外泄我继续上京的消息,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到了那地后染病身亡。
我隐姓埋名,这般到了上京寻到我祖父,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揭露你们这对父子的狼子野心!”
陈立仁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辩解道:“根本就没这样的事!
我何时去过杭州?何时见过你的父亲?”
绣春摇了摇头,叹口气,看向陈振:“他不承认,怎么办?”
陈振面无表情,“那就想法子让他认!”
“您说的极是,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绣春转头,“葛老爹,该你出场了!”
方才绣春一现身,陈存合父子俩便知大事不妙,此刻听到这句话从绣春口中出来,不用细想,登时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
知道自己上当入了彀,二人双双面如土色,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葛大友应声推门而入,精神奕奕。
朝着陈振叫了声“老太爷”
,又朝绣春恭恭敬敬唤了声“大小姐,”
,这才转向陈家父子,怒目而视道:“你们没想到,我根本没死吧?说起来,这还要多谢那个陈芳。
他本是我的人,被你们收买了去。
偏你们忘了一点,既然他能被你们收买,自然也能被我再一次收买回来!
这要是没他,事也没这么顺利。
如今你们派去想要行不轨的贼头都已落网,人证物证俱在,你们再狡辩也没用,等着见官受死吧!”
陈存合两腿抖得如同筛子,再也坚持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冲着陈振磕了个头,涕泪交加道:“叔,这些事,都是我一人做的。
立仁什么都不知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以命抵命,你们不能迁怒到我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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