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史郁闷的说道。
“那施兄来找我来干什么,我也没办法啊!”
“咱们身为王府长史,职责就是辅佐王爷走正道,现在王爷走上了邪道,我们应该一起出面给王爷最郑重最严厉的劝谏!”
施长史有些歇斯底里了。
“那要是小王爷不听我们劝谏呢?”
“那我们就上疏陛下,让陛下来定夺!”
詹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无比的无奈,“施兄为何反应如此之大?我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看法,小王爷打铁这件事,我认为并不严重,我可以和施兄一起去劝谏小王爷,但是小王爷不听完全没必要上疏陛下。”
“不严重?这还不严重啊!
为什么没必要上疏陛下?”
“我与施兄同僚几年了,一些话我觉着可以和施兄说的明白一些”
詹彬靠近施长史,压低声音说道。
“詹老弟请讲!”
“我说句诛心之语,你觉着陛下就想让小王爷走什么正道吗?小王爷在府中打铁、炼丹、编排新戏不正是陛下最想看到的局面吗?我们要是为此事而上疏陛下,陛下会不会觉着我们多事且无能呢?”
詹彬深深的看着施长史。
施长史呆住了,想出言反驳,但却无言以对。
詹彬又看轻了施长史几分,但还是继续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们就把我们该做的戏做全套就行了,其他的我们也没办法,小王爷毕竟是天潢贵胄,我们能拿他怎么样呢?”
施长史默然无语,似乎是被说服了。
“其实我觉着小王爷很聪明,我猜打铁不过是他用来自污的手段罢了,前一段拒修陵墓”
“自污?!”
施长史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就炸了,“他为了自己自污倒是痛快了,但是他想过我们吗?他为我们想过吗?”
施长史变得激动起来了。
这下轮到詹彬懵逼了,他没能理解施长史的脑回路。
“施长史此言何意?”
“他去打铁自污,铁匠王爷的名头传遍天下也毫无伤,但是我们这些属官怎么办?在我们任上出了个铁匠王爷,天下人都会耻笑我们,等我们以后外迁为官,这就是我们仕途上的污点!
让我们以后怎么升迁?”
施长史低吼道,脑门上青筋毕露。
“我们不可能外迁为官的,王府长史就是我们仕途的顶点,也是终点”
詹彬无比平静的说道。
“那是你!
不是我!”
施长史状若疯狂,须皆张,他已经不管不顾了。
“你就是個举人,这辈子做到正五品就到顶了,就满足了。
但是我不一样啊!
我是进士,二十年寒窗苦读得以金榜题名,临轩唱名,王府长史不应该是我仕途的终点,也不能是我仕途的终点!”
詹彬的脸色黑了下来,他看着眼前变得无比陌生的施长史,忽然明白了他之前的种种作为是为何了。
又是一个被藩禁制度逼疯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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