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面色复杂,叹息一声:“是我小看了此人。
其实从他联络我开始,便没有对我放下戒心,即便是他为郑闲所用,游走两边,也是七窍玲珑,狡猾得紧。
从他放走太子入曜国便能看出,他对郑闲如何的阳奉阴违。
然而他迎击鸾贵妃却是全力作战。
只在最后闯入京师,因对我有戒心,便派了替身领军入城。
因此,即便关门捉贼,也未能捉到他。
军中竟无人知晓他的踪迹。”
沉湎了一下历史,我忽然心生戒备,坐直了腰身,忙问:“皇叔讲这一段经过,可是要朕提防裴柬?他又出现了?”
谁知皇叔摇了摇头:“这些年,我一直探查裴柬动向,但一直未有确切的消息。
不过,近日,我截获一名用秘法传书私通宫外的内监,若非传书内容太过机密,我不得不将其截下,由着传书通往目的地,想必也能牵出些蛛丝马迹。”
听到这个,我和太傅都警惕起来。
“是……什么机密?”
我紧张问。
“陛下无为三年后突然勤勉的真相,以及陛下女儿身的真相。”
皇叔一一道出,石破天惊。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皇宫大内,究竟多少外人的耳目?
对此,太傅沉吟道:“纸向来是包不住火,尤其元宝儿逐渐成人,女儿身更是难以掩饰,被宫中有心人发现真相,事情虽突然,但也并非完全出乎预料。
同理,傀儡假扮陛下三年,元宝儿真身归来,前后反差实在太大,有心人细细推敲便不难有此猜测。
然而这两件,终究拿不出证据。
又是什么人对此感兴趣呢?”
皇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错,内监的传书内容虽写到了真相,且言之凿凿,但毕竟没有人证物证。
然而即便是没有证据,事关陛下,我也不放心以真相为饵,钓出幕后人。
所以,宁愿先将其截获,再推敲因果。
哪怕此举会令对方警惕,从而进一步掩藏自己。”
皇叔做事果断,这事关社稷的大事,也是先斩后奏。
然而似乎也只能如他这般做法。
追查对方的线索断了,敌明我暗,这个局面也太被动了。
我觉得有些沮丧,但是太傅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