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水沉默了一下,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门。
他恍惚发觉自己似乎是第一次正式站在隅家的大门前,那高深的门第,金贵的门面,曾经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方向,逃离的方向……
这场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少年眼眸掠过一丝痛楚,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抬腿,稳稳迈进门槛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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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不祥之感逐步呈现于现实中,隅枕书略微担忧。
先是隅卓反常的失魂现象,跟着便是隅枕棠突如其来的“走火入魔”
,说是练功所致?谁都知道隅家六少爷从来都淡泊一切,冠礼后更不如从前开朗,平日即便是笑着,眉宇间也透出淡淡的忧伤。
说他为情所伤倒还像一点,否则,从不至于让一个向来不喜欢钻研武学的人突然因为痴心武艺而入了魔障吧?这套说辞总归行不通……
隅枕书思量着已入了内院,六少的寝阁已经糟蹋的不成样,势必是要找人翻修了。
见他到来,满园子的丫鬟小厮登时像得了救星一般扑上前来,乌压压跪倒一片,脸上写满惊慌失措。
隅枕书再看那青年,正孤单单提着把大刀立在门口,像失了魂魄般目光呆滞,口中喃喃有词。
隅枕书微蹙眉拨开众人,道:“何时开始的?”
“今早您方出府邸的时候。”
管家在一旁诚惶诚恐。
隅枕书道:“六少爷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除了将那屋子砸的稀巴烂之外。
管家犹豫了,表情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的迎上隅枕书蓦然施压的脸,不知怎的,只觉一贯温文淡定的大少爷倏然沉下脸来,那表情比六少爷还要诡异森冷好几分。
腿见一哆嗦,喏喏的憋出一句:“六爷、六爷好像一直在叫七少爷的名字……”
额头一颗冷汗滑下来。
那人的身份在隅家是个忌讳,每每有新来的丫鬟下人忍不住好奇打听一番,结果就是挨了老爷一顿狠揍,拿那夹生铁的板子掌嘴,直打的血肉模糊牙齿飞溅,从此再没人敢多说一句,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从此视若无睹。
隅家子嗣也多,时间久了就鲜少有谁注意到那人的存在,人嫌狗不理的,唯恐哪一天死了都没人会注意到。
却是怪了!
那几百年不被人惦记的名字,这月来不断被人提及,先前侍奉老爷的下人们被吓傻了,哆哆嗦嗦的憋出一句话,说老爷夜晚嚎的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他便是将人拖出去一顿掌嘴,可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这边方好过,那边的祖宗小少爷就发起了颠,不知入了什么魔障,将那名字心心念念挂在了嘴边。
大少爷掌家后,隅家又招进过一批下人,可是被调-教后也十分懂事的不去多做打听有关“长掖庭”
里住人的任何。
每日送饭也是照例扔到院门口,似乎连下人都嫌弃那一处荒僻,久而久之人们都快要遗忘了这人的存在,如果不是这一月里连连遭逢怪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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