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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枕书着实心情欠佳,管家的话使得他微蹙的眉心蓦然便紧,拧成少见的川字,往日宁静温和的笑脸猛然沉下来,满院子的人鲜少有见此情此景,一时间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隅枕书挥手叫他们退散开来,自己大步上前,站在那提刀人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温声道:“阿棠,你这是做什么?”
青年果真像是失了魂,眼睛直勾勾盯着长掖庭的方向,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隅枕书鬓角青筋起了又下,强暗下心中不悦情绪,上前一步,仍旧温柔的唤:“阿棠,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面门掠过一片疾风,身后一片尖叫和抽息声,隅枕棠手中提着的大刀迎头劈下,正正落在隅枕书额心一指远。
后者虽纹丝未动,背对着人群的身影僵也不曾一僵,脸上却是一副怒极反笑的表情,微微眯起眼,道:“阿棠。”
空气仿佛凝固住。
那青年保持挥刀而下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神却不像之前般茫然失神,而如匕首般直直刺中隅枕书,手势略微一抖,那刀便会迎头劈下,偏偏对方不躲不避,好似问心无愧。
良久,忽然歪起头绽放出一抹柔顺的笑靥,冲他唤了一声:
“大哥。”
众人提着的心缓缓松下,隅枕书眼光一闪仍有警惕,面上却化开三分凝重,嘴角方漫出一缕笑靥,却听对方沙沙地笑,用完全不符合自身的柔弱嗓音,甜甜的唤了一声:“是我啊大哥,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殷色呀……”
满园寂静,呼吸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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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官道上,一辆马车正飞驰而来,酡红幔帘被一双玉手轻轻挽起,露出女子花容玉颜,眉目间却透出几分愁容,云髻轻挽,肩头一束青丝柔顺垂下,依着窈窕身势缠绵铺摆下来。
“还要多久能到?”
女子启口,声润如莺。
马夫便驾车便回头答道:“这就入城了,夫人。”
“再快一些……”
女子缩回身子,失神的靠在车窗上,水眸楚楚望着远方,已隐约可见那鳞次栉比的楼阁殿宇。
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已如坐针毡,只恨自己不能插上翅膀飞到那处去,一想起昨夜恐怖的梦魇,寒意便从脚底生生纠缠上来。
她怕,她是真的怕了,四年前不觉得害怕,可今天,真的怕了……
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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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官道上,也有一辆马车正平稳的形势,不疾不徐,华盖上插着的旗子并未取下,正午的日头高悬,道边绿柳红花开的旺盛。
“还要多久才到?再快点!”
幔帘挑起,露出青年略带焦急的脸,本是风流的眉目此刻却满是愁情,马夫应声加快挥鞭,平稳行驶的车身微微一急,打了个小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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