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夜深天冷,贵客既到了怎么也不进来坐坐,倒情愿在屋顶上喝风?”
殷九只好下去。
他的脚刚落地,几十个手持长剑的白衣女子立刻便将他团团围住。
而在她们身后,雍容的狐裘金榻上,歪着一个身穿月白色襕衫,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
外面虽是天寒地冻,可他手里却拿着一把折扇。
此人便是白夜城主,薛鹤飞。
薛鹤飞见到殷九,顿时心里一惊。
要知道,白夜城里本就高手如云,而各种结界、阵法也是遍布城中各处。
所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横行无忌如入无人之境的,竟然是个不过十二三岁,还少了条胳膊的小男孩。
();() 可是他马上又笑了,接着对那几十个白衣女子懒洋洋地说:“你们都退下吧。
这位小公子要来要走,恐怕就是全城的人加在一起也是左右不了的。”
殷九说:“看来城主是个明白人。
既然如此,想必城主也定然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薛鹤飞未置可否,只是微笑地看着这个少年,表示对他的下文有所期待。
于是他继续说:“城主大费周章将我引到此地,如今我已经来了,城主怎么倒成了哑巴?”
“我却不懂你在说什么。”
薛鹤飞移开了目光,去摆弄那枚翡翠的扇坠。
他的手洁白如玉,手指又细又长,想来不论是用毒还是用暗器,都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出招的机会。
“看来城主是决心要跟在下打哑谜了。”
殷九说着,朝案几旁边的椅子望了一眼,那把椅子立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拽到了他的跟前。
然后他便自顾自地坐了下去,似乎准备好了要与主人一番长谈。
“如果要毒杀一个六岁的孩子,一包砒霜就足够了,何必要使用紫霄铃?”
殷九笑了笑,“而既然已经用了,却又在配制时选择了毒性最弱的几种,而且严格控制了用量。
不奇怪吗?下毒的人用这样高明的手法下了一种无人能解的毒,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却又不立刻将人毒死,这究竟是为什么?”
“你说是为什么?”
薛鹤飞显得饶有兴趣。
“显然,下毒的人并不想要这孩子的命。”
“那也许是想要他父母的钱。”
“可是他父母并非只有这一个孩子,而下毒的人却是费尽心机只让这孩子一人中了毒。”
薛鹤飞笑道:“有意思。”
殷九继续说:“江湖上向来绝少有人知道紫霄铃,而能够随心所欲如此精确地使用此毒,并且用毒的又是一群女人,除了白夜城以外我还真想不出别的地方。
城主煞费苦心留下线索,不正是想要引我前来拿解药吗?”
薛鹤飞缓缓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折扇却“刷”
地一下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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