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凌晨来得早,伴有吱吱连声的蝉鸣。
卯时一到,天上还挂着稀落星辰,东方已经膨出了亮光,刺穿朝霞,散下不同傍晚时的亮目殷红。
余晖落尽,与朝气蓬勃,总归是两样东西。
姜黎打着哈欠起床,迷蒙眼睛着去洗漱梳头。
她们帐里的女人用不起头油,每日里不会随便绾些发髻。
那复杂好看的,即便绾的时候平平整整,要不了一会儿也就松散了,还得麻烦。
姜黎梳洗好了去伙房吃些东西,还是去沈翼帐里服侍。
这会儿的沈翼,脸上气色已经恢复了差不多。
只是身上的伤还在愈合中,仍不好下地随意走动。
多半时候还是躺着,梳洗擦身这种事情,也还是每日里开头,姜黎过去伺候着他做。
姜黎伺候了他十多日,这些事情早已得心应手。
但在过程中,还是有让她耳根发烫的时候。
但她都端着,不表现更多的情绪出来。
今儿还是一样,打好了水进帐,服侍他洗面洗牙,再帮他擦身子。
巾栉子从脖子细细往下擦过去,姜黎这会儿也耐得下心。
然擦到下头的时候,她捏着巾栉子在他大腿上荡蹭了两下,忽见得中间那东西跳了起来。
她便被弄得面红耳赤,也不敢去看沈翼,只连忙帮他把下半-身擦了,给他套上裤子,再拉起旁边薄薄的毯子给他盖上。
擦完了姜黎还是不看沈翼,心跳堵在嗓子眼儿,也说不出话来。
她转过身暗暗深吸两口气,把巾栉子丢进鱼洗里,又去拿了药过来,给沈翼的伤口换药。
换药少不得还是要有身体接触,手指在他皮肤上擦过来蹭过去。
白布条儿缠了几层,有时那胳膊便是虚抱着沈翼的状态。
好容易换好,再耐着性子帮他把上衣穿上。
这就妥当了,姜黎干咳了一声,一面从她面前直起身子一面说:“您歇会,我把水泼了,再给您去伙房看看药煎好没,还有饭……”
然身子不过直到一半,就又被沈翼伸手拉住胳膊给拽了回去。
姜黎被他拽得一惊,往他面前趴过去,停下来时,抬起头正与他的脸正对着。
一寸的距离,她能瞧见他目光如水,里面有腻得化不开的柔情。
还有鼻息、淡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