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挑起他的下巴,笑道:“我想睡纪征,但是一时半会我睡不到他。
除了纪征,我就看你顺眼了,宝贝儿你说这可怎么办?”
任尔东脸上故作沉痛,咬了咬牙道:“好吧,为了兄弟,我两肋插刀。”
夏冰洋在他胸口用力往后一推,升起了车窗:“找别人□□。”
开车回家的路上,夏冰洋一遍遍回想任尔东的话,竟觉出几分道理。
他和纪征这么多年没见了,他忘不掉纪征的原因不是什么‘因为爱情’,因为他连确定自己感情的机会都没有。
见不到纪征,他根本没法确定自己对纪征的感觉是什么。
而他忘不了纪征的原因,无非就是对纪征还留有幻想和向往。
身体的记忆力往往比脑海的记忆力更经得住时间的考验,他和纪征相伴了五年,那五年所有的相处都比不上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整宿整宿的春|梦|遗|精要来的刺激和强烈。
他不能骗自己,这些年来,他都是用这种感觉记住纪征。
人都是食色的动物,他的色心起之纪征,他对纪征如此惦念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像任尔东说的那样,他还没有和纪征发生关系。
但是他也必须承认,惦记一个人十几年,不是丧了命,就是生了病。
他正在生病。
回到家打开灯,明亮又冰冷的光塞满整个房子。
夏冰洋站在玄关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心里立马被填满了。
他丝毫不认为空荡荡的大房子很寂寞,反而每次回到家待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他才能找到归属感。
这房子是他的,房本上只写了他一个人的名字,只属于他自己。
他喜欢一件东西只属于自己的感觉,这能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他洗了个手,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速冻饺子扔在厨台上,打算晚饭用饺子解决,当看到水槽里的锅还没洗出来,又临时改变菜单,觉得把面包烤一烤抹点甜面酱也是一道好菜。
他把面包塞进面包机,移到落地窗边的吧台坐下,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尝了一口,又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倒了半杯冰块下去。
乳白色的冰块沉到琥珀色的液体,也吊灯下闪着碎光,冰块的温度很快把杯壁染上一层白霜,触感冰凉。
夏冰洋趴在桌子上,脸枕着手臂,捏着杯子慢慢的转动,看着冰块在酒里一点点融化。
手机响了,任尔东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查来查去,又查回去了。
任尔东指代不明,但夏冰洋心里清楚,他说的是‘冉婕谋杀案’,他们查凶手又查回了闵成舟身上,这两天算是白折腾。
夏冰洋扫了一眼短信,反手把手机盖在吧台上,没有回复,没过一会儿又把手机拿起来,随着他的角度一起躺在吧台上,播出纪征的电话。
白天他打过两次,打不通,今天晚上也只是闲来无事试试看,估计多半打不通。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转着酒杯,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忽然,‘嘟’声消失了,一道清脆鲜亮的女声响起:“喂?”
夏冰洋转动酒杯的手顿时停住,直起腰,盯着吧台沉默了片刻,问:“你是谁?”
女孩儿不答,只道:“你找纪哥哥吗?等一下,他在洗澡——哎呀,吴阿姨你看,小猫吃东西了。”
那边淅淅索索响了一阵,夏冰洋隐约听到纪征的声音由远至近,管那女孩儿叫‘小蕖’。
叫小蕖的女孩和纪征说了几句话,声音很远,听不清楚。
然后纪征把手机拿了起来,道:“冰洋。”
夏冰洋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女孩很亲热的把纪征叫做‘纪哥哥’,并且纪征对她的态度也很是温柔,这让他心里很不爽快,生吞了一块生铁似的,胸腔里堵塞地喘不过气。
他没回应纪征,阴沉着脸又往杯子里倒了几块冰。
纪征没听到他说话,还以为他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拿下来看看,显示还在通话中,于是又道:“冰洋?”
夏冰洋还在往酒杯里倒冰块,杯子里倒满了,他把冰块盒用力往吧台上一墩,道:“哦。”
客厅里,边小蕖和吴阿姨围在黄狸猫身旁哄它吃东西,吵吵嚷嚷的,纪征离开客厅往浴室走过去,走进浴室反手合上推拉门,道:“我正想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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