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说边笑,貌似没看到她嘴角撇下去的动作。
人一闲起来吧就总想挖人隐私,更想挖人痛处,她就是一典型,手一伸,把丁染墨的借书卡重新拿过去刷了一遍,“我得确认一下是不是借了四本。”
“我还能偷您的?”
我乐。
“那可不一定,上次就有个外校的借了本精装书愣是没还回来,那书可是从阮教授从国外带回来捐献给咱图书馆的呢,金贵着呢。”
闲话来了之后就是讽刺话了,我也听惯了,不大在意,更不生气,翘着嘴角笑,“你没听孔乙己说偷书不算偷吗?”
“切,那可不行。”
她仿佛突然来了职业操守,将我借出去的那些书重新扫了一遍,一一确认。
“诶,真就我偷了,您回头找丁染墨要呗,要不到他指定想办法能找到我。”
我咯咯笑着给阿姨出主意。
“真没看出来,你这主意够馊的啊。”
“不馊点还真混不下去……”
我接着跟她侃。
等她一再确认过了,我才抱着书去还卡。
我不是T大的学生,我从来都不曾掩饰过自己的身份,但我也知道,现实总是残酷,图书馆三层的那位阿姨也许只有高中或初中学历,但她同样可以看不起比她所在的环境差的人,这是一种集体环境熏染的结果,也是一种差距的存在方式。
最后,我终于发现,我慢慢的找不到那道如画背影了,无论是图书馆还是寝室里我都找不到他。
于是只好找他们宿舍的人帮忙还书,最后,我倒是跟他们宿舍里的哥们混了个熟,从侧面打听到,似乎丁染墨正处在恋爱的□期,经常跟秦月灵腻在一起,爱情的力量果然不能小觑。
我的力量也果然不能小觑。
见不到丁染墨不等于我打算跟T大的图书馆说再见。
我把丁染墨他们寝室兄弟的借书卡统统充了公,归入我的私人收藏行列,借不到他的就找另外一个人借,反正他们寝室六个人呢,够我借一阵的,更何况,真正去图书馆借书看的能有几人?那么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那么多忙着谈恋爱泡美女的,那么重的课业,真正有时间去图书馆借书看的倒在少数。
回家
因此,每当我拿着各色名头的借书卡去找图书馆三楼的阿姨时,她都万分惊讶,最后也开始调侃,“你把全T大学数学的借书卡都借了个遍了吧?!
你怎么认识那么多人?”
她对我从最初知道身份的鄙夷里多少有点抽出身来,多了丝好奇而已。
“诶,架不住我脸皮够厚啊,借呗,先借丁学长的,再借他们寝室兄弟的,反正我口碑好,就算看不懂不看也不会忘记还书,所以他们也都乐得借我。
嘿嘿~”
“哦。
话说丁染墨最近少来图书馆了啊。”
“忙着谈恋爱呢呗。”
“也对,就那人物,跟画上画的似的,怎么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
听说他们院的林教授还有意把他女儿介绍给他认识呢……”
她后头说的是啥我并没仔细去听,或者是我练就了选择性视听的本领也说不定。
反正我依然四本书、四本书的流窜在一图和我们B学院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