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拉长音调回答了他。
“你对周子安其人,有什么看法?”
“怕老婆。
说话不着边际,但姑父是个好人。”
“他有仇人吗?”
阿泰假装想了想。
“那就是他老婆,我大姑了。
我看就是她杀了他。”
他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
“除了她呢?”
阿泰笑,“这个家没人跟他结仇。
他是个好好先生,脾气好的人不容易得罪人。”
“他脾气很好吗?”
“反正比我好,比我爸也好。
我爸有时候会骂他,但他从来没动过气。”
“夏先生为什么骂他?”
“各种各样的事,我不太清楚,这是他们的事。
有时候他说话有点不着边际,我爸听他信口开河,就有点不耐烦。
我不记得他跟谁吵过架,周子安对谁都笑嘻嘻的。
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家有谁会杀了他。”
“他是开公司的?”
他又问。
“是啊。
他有家公司,可我从来没去过。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过,有时候在饭桌上,听他提起,他好像是在做海外贸易,他曾经送过我妈一罐美国的熟牛肉,我妈说味道不错,他还拿来过泰国的榴莲、法国的面包。”
阿泰往嘴里塞了一根香烟,点上了火,“你接着查哪个房间?”
“夏先生的书房。”
正好,夏秋宜走到房门口。
阿泰朝父亲得意地摊手。
那意思是:瞧,我是清白的。
夏秋宜把唐震云引到书房,关上了门。
“你随便查。”
他打开原先存放烟土的柜子。
他也想过夏秋宜监守自盗的可能,但夏秋宜既然主动把这件事跟凶杀案联系在一起,那表示这种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