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她把陈渔送到门口,他突然回过头来说,“你不是还有书要拿给我吗?”
钟汀又转过头去取来一个牛皮纸袋子给他,书就放在袋子里。
“谢了。”
他十分潇洒地同她再见。
关上门,回头路肖维正盯着茶几上的水晶瓶。
她把玻璃瓶里的百合花取出来放在塑料袋里,系上死结,倒在垃圾桶里。
路肖维不喜欢百合,香味实在太浓郁了。
出门之前,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粉扑遮自己的黑眼圈。
“我以为你不化妆的。”
他把头搁在她的肩上,拿过她手里的粉扑在她的眼窝点一点。
“你这有一颗痘,也得遮一遮。”
他又拿粉扑在她额头上扑。
连她眼角的痣他都要去拿粉去搽。
镜中映照出两个人的脸。
她现在的脸好似敷了一张蚕丝面膜,孔的位置还没对准。
她这样一副尊容,在他旁边,愈发衬得他眉目清俊。
他很认真地看着镜中她的脸,她不好意思只好低下头尴尬地笑。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并不好看。
可你好像意识不到这一点似的,时不时就要冲人笑一下。”
她的笑容僵住,底下的双手交握着,拿大拇指的指甲去刺自己的掌心,可惜她的指甲几乎与肉平齐,所以并无太大杀伤力。
她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镜子里的他笑得可真他妈好看。
“你这有一根白头发,我给你拔下来。”
路肖维把她的发绳松了,大把头发散下来。
他的左手把她的头发往后推,许是太用力的缘故,那枚婚戒硌得她头疼,另一只手的拇指和无名指去搜寻那根白头发。
路肖维把他拔下来的头发放在她的掌心里,黑的,乌黑。
她推开他去洗手间洗脸,水龙头里的水开得很大,她把水拍在脸上,水流从指缝中渗过去,洗完脸她用毛巾将整张脸遮住,两手覆在毛巾上,很久才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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