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很是嫌弃地道:“继续吧。”
该走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亲王和重臣。
“如今朝中是个什么景象,想必大家都清楚,都是在浑水里淌着的人。”
孝亲王开口了,语重心长地道:“太尉身负重任,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定罪的,老夫就想问一句,这铁证之下,太尉大人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杨延玉抿唇,他在朝廷这么多年了,能自保的筹码自然是不少,就算认了这二十万两银子,那也至多不过受些罚,乌纱是暂时不会掉的。
可就是有点不甘心,怎么就被翻出来了呢他分明已经藏了这么久了。
“大人若是不认,也很简单。”
沈故渊淡淡地道:“照着这账目上的东西,派人核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真相也能明了。”
只是这么查的话,太尉的颜面可就挂不住了,罪名也定然不会太轻。
“孝亲王也说了,大家都在浑水里。”
尴尬地笑了笑,杨延玉道:“在朝为官,几个不贪这二十万两银子是别人孝敬的,微臣也是实属无奈。”
还有人非得给他银子,不给就跟他过不去哦池鱼翻了个白眼。
沈弃淮没吭声,一身三爪龙纹锦绣不沾丝毫灰尘。
“那这件事就好办很多了。”
杨廷尉道:“既然是他人行贿,那罪名归于行贿人头上,便无大事。”
他这小小的廷尉府,可定不了太尉的罪,大佛还是该交给更大的佛处置,他判些小人物就行。
“杨大人真是聪明。”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
背后莫名地出了冷汗,杨清袖干笑着退到一边。
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啊,在官场里本就混得不容易,得过且过嘛
有人当替罪羊,杨延玉立马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就道:“这笔银子是焦府送来的,真的账目上想必也有记录。”
焦府沈弃淮本想置身事外,一听这两个字,瞬间全都明白了,黑了脸看向沈故渊。
沈故渊讥诮地看着他:“焦府就对了,今年的赈灾粮款是三司使亲提,持节使接手。
这话,可是悲悯王刚说的。”
池鱼眼睛一亮,瞬间感觉整个事件都通透了起来。
怪不得要先审这案子呢,因为沈弃淮作弊,已经把焦三给洗了个干净,证明银子是赈灾的剩余,要充作军饷的。
自家师父聪明啊压根不正面对抗,绕了个弯子,用杨延玉,把焦三给诈了出来
五十万两赈灾银。
你焦三送去太尉府二十万两,那你自己的腰包里,难道会一分不留
别的不说,行贿就是大罪
沈弃淮微微捏紧了手。
要保焦三,就得把杨延玉重新拖下水,这老东西肯定不愿意,定然会把焦三出卖得彻彻底底,那他的脸上就有些难看了。
怎么会这样的他千算万算,怎么就少算了这一茬
不,也不能怪他,正常的人,谁能想到从杨延玉身上把焦三扯出来焦三不止往太尉府送银子,往他府上、丞相府上,都送得不少,今年五十万两银子,没一两到了淮南,可也一直没人查。
谁能料到。
突然全被沈故渊给捅了出来。
杨延玉也是个蠢货,真以为推卸了罪责就能高枕无忧沈弃淮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该做的都做了,这笔账,让余丞相和杨延玉去算吧。
不想再看沈故渊的脸,沈弃淮道:“这样说来,淮南持节使焦三涉嫌行贿,但也不能证明他家里的银子就是贪赃。”